眾人也都笑了。

大德說:“酒能亂性,佛家戒之;酒能助興,仙家飲之。酒是酒,人不同。”

“是這回事。”老譚說:“我喝了近半輩子酒,感覺酒是好東西也不是好東西。咋說呢”他把酒杯舉到眼前,盯著杯子裡的酒,說:“看沒,酒,無色透明,水一樣的外形火一樣的性格,喝好了舒筋活血,排憂解難,喜事喝兩杯還能助興。

另外交朋好友、人情來往都少不了,沒酒辦不成事。酒是潤滑劑,起到輔助溝通的作用。別的不說,就拿男女間的事講,不是人家不跟你,主要是酒沒喝到位,喝到位就是你媳婦。”

大夥笑。

張宇道:“沒聽人家說,啥也不差,就差一頓酒。”

大夥又笑。

酒能激起人的熱情,在某種程度上是愛情催化劑,讓一些靦腆的人壯起膽子把愛向心上人表達。但也促成了一些意外,使意志不堅強的丟掉陣地,動機不純的奸計得逞。

“大德說得對,酒是酒,人不同。人在高興的時候喝酒助興對身體有好處,能舒筋活血。但在來氣的時候不能喝,傷身。有的人鬱悶了,心不順,跑到沒人的地方喝悶酒,不傷身才怪呢。

大夫說喝酒傷肝傷胃,確實這樣。我的理解是人體自成宇宙,自成天地,金木水火土,心肝脾肺腎,都是相輔相成的。人有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七情帶著六慾,六慾引著七情。

俗話說病從口入,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長災的?有時颳風下雨天氣變化還叫人感冒發燒呢。但口入之病皆可治,除非劇毒厲疫,人力所不能為。

人的病更多來於七情。喜極傷心,怒急傷肝,憂思傷脾,驚傷膽,恐傷腎,悲傷肺。生氣了,鬱悶了,一個人喝悶酒喝氣酒,自然傷肝壞胃。”

“譚師傅說得對,和你喝一個。”託婭達娃說著端起酒杯。

“好,和姐姐喝一杯。”老譚笑道。

蒙族人能喝酒,尤其女人,除非不喝,喝起來都是大酒量,並且熱情,往往叫人招架不住。比如木蘭,比如圖雅,還有現在的這位託婭達娃。

另外趙部長、孫局長和託婭達娃都是官場上的人,應酬多,酒量自然不小。半斤屬於墊底,一斤剛剛開喝,一斤半氣氛上來,二斤才算圓滿。

燕子喝了三兩白酒後換了啤酒,張宇酒量能陪一會兒。

只有老譚酒量大,和三個官場上的打個平手,一直滿面紅光的張羅著。他是東道主,必須盡到地主之誼。

酒局從中午持續到下午,大家邊吃邊聊,很投機,也很熱鬧。

大德在這種場合坐不太習慣,兩點左右先回了。他走後酒桌上的氣氛顯得輕鬆許多,眾人又喝了不少,直到五點晚上的客人上來了才散。

趙部長答應有時間給老譚引薦一下省城商會會長孫於聰,老譚也有要結識的意思,先表示感謝。

孫局長喝的挺好,和老譚投脾氣,往外走的時候手搭在老譚肩膀上拉話,說飯店要是有地痞流氓鬧事就給他打電話。

老譚應承著,相約有時間再聚,好好喝喝。

燕子親暱的和託婭達娃拉著手,儼然一對親密無間的閨蜜。

女人,有時候友誼建立的相當快,可以不喝酒,逛一次商場或者美次容就成。說著互相讚美的話但很難像男人一樣推心置腹,要想推心置腹,需要酒喝到位。

送走三位當官的,張宇和燕子有些醉意,先回家了。老譚到廚房檢查一圈,和楊志軍嘮了一會兒菜的事,然後進了麵點間。

雅茹看他臉通紅,滿身酒氣,問:“喝多了吧?”

“還行,不多。”老譚笑著說。

“好了傷疤忘了疼,大夫不叫你少喝酒嗎?”雅茹有些責怪的道。

“沒辦法,都是朋友,還是當官的,得陪呀。”老譚無奈地說。

“天天陪,沒一天不喝的,我看你那血壓咋整。”

“吃藥呢。”

“吃藥喝酒有啥用?和沒吃一樣。”

老譚傻笑。

雅茹白了他一眼,心裡關心著,嘴上說:“回去躺一會兒吧,店裡也沒啥事,醒醒酒。”

老譚點點頭,說:“嗯,今天喝的有點多,都是能喝的,哎——”

說完轉身,到前臺和木蘭交代一下,便出了店門往公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