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啥事,就是炎症,打幾天吊瓶就好了。主要是她腎不好,腰疼,一起犯病,誰也受不了。”豔華說。

“腎咋回事?”老譚問。

“腎炎底子,還結石,結石疼起來就要命,依仗她這不嚴重,要不然都起不來。”豔華說。

“那得治呀,就這樣老馮還旅遊去?”老譚有些來氣。

豔華解釋道:“老馮走的時候她還沒犯病呢,和好人似的,老馮走的第二天開始犯病,也沒告訴老馮。這兩天好多了,老馮過兩天也回來了。”

“噢。”老譚點點頭。

豔華端起酒杯說:“來吧,咱倆好長時間沒喝酒了,今天好好喝點兒。”

豔華第一次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是一個標準的家庭主婦,每天在家洗衣做飯,收拾家務,伺候老公。那時候的她因為無聊,為了打發時間而要找工作,不為掙多少錢,只是給自己找點事做。

開了一年多的飯店,現在出現在我們眼前的豔華在容貌上沒什麼變化,還是以前那個溫柔善良的女人。可是細看又有所不同,臉上充滿了自信,已經有了幾分老闆模樣。

這也是正常現象。

老譚走了之後飯店大部分是她在打理。買貨、攏賬、和前後廚溝通,給員工發工資、交水電費、跟酒商溝通等等這些日常都是由她負責,不知不覺鍛鍊成了合格的老闆。

燕子也管理飯店,相對來說要少一些。這不是說她不上心,只是性格使然,對一些細節上的事不怎麼注意,或者說是個不細心的人。

豔華從不跟燕子計較什麼你多我少,這也是她的性格使然。燕子比較張狂,她沉穩;燕子三分鐘熱血,她則是持之以恆。

每天第一個到店,一忙就是一天,這種忙碌的生活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似乎找到了生活的方向和目標,忙碌中還懂得了生命的價值。

是的,生命的價值。

這是她以前連想都不想的事,可是突然間就感受到了,並且十分強烈。

人的成長和所接受的教育有時沒有太大關係。當一個人意識到不能白活一輩子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讓自己厲害起來,並且對生活充滿信心和希望。往往這就是人真正成熟起來的標誌。

現在的豔華和老譚無拘無束的聊著,不時發出開心的笑聲。這在以前是沒有的,以前只是老譚說她聽,偶爾認可贊同的點點頭,然後笑笑。

現在的她雖然不高談闊論,但語言絕不匱乏,說起飯店來頭頭是道,有自己的見解和思想,還能和老譚辯論兩句,叫老譚感到詫異和驚喜。

倆人嘮的很愉快,酒喝的也高興,這是他倆最開心的一次交流。

老譚回來的第三天,關東人家的徐總約他在自己的辦公室。

知道徐總為啥找自己,老譚是這樣打算的。現在託管著餃子館、袁姐飯店、張宇飯店三家,每個月有四千塊錢收入,基本生活所需完全夠用。

這三家店都是自己的人在幹,不用太操心。唯一不方便的是三家店太分散,一個省城,一個甘旗卡,一個呼市,戰線拉的太長。

同時清楚自己還沒達到那些管理大師和廚界名宿的程度,靠名聲就能吃飯。但是想多掙錢,只能走管理這條路。開始的時候會辛苦點,等管理出名堂之後就好辦了,到時候找自己的人會很多。

像老四,現在是省城知名餐飲集團的出品總監,同時是老店的廚師長,每個月除了拿廚師長的工資外還有其他店面的管理費,收入不菲,一個月下來比開小飯店賺錢。

和老四比,老譚沒有餐飲集團做支撐,只能靠自己發展。

辛苦,只因為喜歡和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