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一,辛卯兔年,大雪過後的第二天,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悄然落下。

上午的時候天就陰合了,整個天空灰濛濛一片,叫人壓抑。下午兩點多,陰的更深,黑壓壓的像要掉下來一樣。

銅錢大的雪花開始飄落,很快,整個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像到了晚上一樣,馬路上行駛的車都亮起了車燈,街面上是一層白白的雪。

雪花飛舞,洋洋灑灑。

整個省城都是雪的世界。

張麗今天休息,上午到妹妹家看了小外甥,沒在妹妹家吃飯,趁雪沒下回到家,準備自己涮點火鍋。

肉片冰箱裡有,調料現成的,上樓的時候買了幾樣青菜和金針菇。洗菜的時候想自己一個人吃沒意思,準備給老譚打電話問問幹啥呢,要是沒事過來吃點,星期二,不忙,加上還下雪。

老譚確實不忙,並且還挺生氣。

中午的時候老馮來了,領著幾個客人,吃完飯和老譚嘮了一會。

雖然沒明說,但話裡話外的意思是餃子館幾乎老譚說的算,員工都聽他的,如果老譚不幹了經營都是問題。當然,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捧著老譚嘮,意思沒老譚就沒餃子館,餃子館能有今天老譚功不可沒。

緊接著話鋒一轉,含蓄的說應該培養個廚師和調餡的,要是華清、或者王紅不幹了不至於後繼無人。說他有個朋友的妹妹以前在飯店當領班了,可以過來給李爽當副手,鍛鍊鍛鍊,要是李爽不幹了也好有人接替。

明白人不用多說,這明擺著是攤牌。

老譚當場跟老馮說放心,就算自己走了也不會撂挑子,保證全都銜接好了再走。另外給他交個底,自己不是那樣人。

不知道這是不是燕子的意思,他想不是。

我們來看看燕子和豔華她倆。

這段時間她倆在培訓班透過學習進步不少,不說換個人吧,至少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雖然也是老闆,但身上家庭婦女的味道很濃,一眼就能看出來。

現在整個人在氣質上發生了變化。比如說同樣一件衣服,以前穿在身上看著很普通,現在不一樣,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有了品味和內在的東西。

倆人在培訓的時候,發現學的東西和餃子館正在執行的很接近。老師講的是理論,餃子館是實際操作,這樣倆人就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進步很快。

在培訓班認識不少朋友,尤其是做飯店的,當看到人家透過學習把自己的飯店越做越大,並且不斷的發展時心裡很羨慕。

透過交流,知道人家最初也是從小飯店做起的,透過苦心經營,一點點做大的。做到今天,發現再和以前那樣管理已經落伍了,於是出來學習,給自己充電,學到先進的管理方法,回去以後繼續做事業。

其中不乏省城一些餐飲做得好的女老闆,看人家身價千萬還在學習,並且非常謙虛,知道自己需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現在只不過剛剛起步而已。

俗話說學習使人進步。倆人透過學習知道了什麼是餐飲,餐飲怎麼做。懂得當好一個老闆需要具備哪些素質,要有什麼樣的格局。

所有的學習都是為了應用。

知識不是力量,使用知識才是力量。

倆個人清楚的知道,餃子館能有今天老譚功不可沒。知道餃子館以後的發展還得依靠老譚,這是不爭的事實。

認識到這一點後,倆人準備給老譚漲工資,並且有給股份的打算。

倆人沒開餃子館之前只是家庭婦女,靠男人賺錢養家,有點啥事大主意都是老爺們兒拿。現在雖然開飯店了,表面上是老闆,但做重大決定的時候還是要跟老爺們兒商量一下。

豔華跟老鄧說了和燕子的想法之後老鄧表示同意和支援,認為應該這樣做。自己整天上班,幫不了豔華,唯一能幫的就是往店裡領客人,現在也不用領了,餃子館有名,廠內很多人都自己去。

再說自己也不懂餐飲,應該有個像老譚這樣的幫著料理。就像他們工段就需要有一個像他這樣既懂管理又技術全面的人來帶領一樣。

從另一方面講,和豔華十多年夫妻,彼此間相互信任,尤其自己犯了錯誤之後豔華大人大量的原諒自己,這讓他對豔華更加珍惜。希望豔華有點事做,也希望豔華越做越好。老婆做好了自己也有面子。

老鄧是這種想法,老馮不是。

前面我們已經知道老馮心裡咋想的。

當燕子跟他說了和豔華的打算之後,老馮直接反對,並且說開一家店就行了,不支援繼續做店。

“現在老譚的工資已經夠高了,不用再漲。我算了,你和豔華一年下來每人能掙三十萬,要是再給老譚股份,你倆兒就不剩啥了,再說他也沒投資。”老馮說。

“那我還沒投資呢,都是你的錢。”燕子有些不高興的說。

“咱倆不是兩口子嗎。”老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