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子館定在四月十八號開業,在開業的問題上老譚和豔華、燕子交換了意見。他的想法是不大張旗鼓的整,看著挺隆重,效果不一定就好。而是循序漸進的來。開業那天也不大規模請客,知道的就來,不知道的不打電話,好像跟人家要禮錢似的。兩個老闆也是這想法,於是就定了下來。

這幾天先招待朋友,有客人進來吃飯也接待,但只限於一樓散臺,二樓包房不開放。離開業還有一個星期,七天時間前臺後廚也磨合好了,到十八號順風順水的開業,不會出現忙亂現象。

雖然沒正式開業,但給人的感覺已經開業了,也有客人進來。一共十二個散臺,飯口時間幾乎都能坐滿。當然,有倆人一桌的,有仨人一桌的,最多的六個人,全坐滿了也不咋忙。

客人吃完之後對菜品非常認可,都說好吃,尤其對餃子讚不絕口,說是三臺子一絕。收到客人給出的評價老譚心有底了,知道餃子館一定能火,不火對不起這兩個來月搭的辛苦。

有人進來吃飯當然開心,最開心的是兩個老闆——終於見到回頭錢了。

第一天接待十六桌,四十五個客人,收入一千四,人均消費三十一。

第二天接待二十桌,五十八個客人,收入一千六百八,人均消費二十九。

第三天接待二十五桌,六十一個客人,收入兩千四百六,人均消費四十。

透過對三天營業資料的分析,人均消費達到四十屬於正常,老譚設計的是四十二。整體翻檯率為百分之一百四,這是二樓包房沒接待的情況,要是接待了翻檯率能達到百分之二百,每天賣六千塊錢沒問題。

第四天晚上,燕子看客人多,出現等位現象,高興的小金星開始一閃一閃亮晶晶,想把二樓包房開放,好大把收錢。

找到老譚說:“把包房也放開吧,客人都沒處坐。”

老譚笑著搖搖頭,知道燕子是掙錢心切,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越是這樣越要穩,寧肯叫客人等位,也不能忙中出錯,他知道如何掌握節奏。

“呵呵,著急了?”老譚問。

“急倒是不急”燕子口是心非,胡亂的找理由說:“一樓不是招不開嗎。”

“沒事,掙錢不急在一時,先叫客人等位,這樣顯得咱家火。趁這幾天好好磨合磨合,磨合好了再開二樓。”老譚說。

“你呀,太穩重了。”

“必須的,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說完之後老譚被自己這個不恰當的比喻逗笑了。

看老譚不答應燕子也就作罷,她現在是無條件相信老譚。四天來聽到的都是飯菜好吃,餃子一絕,服務熱情,裝修雅緻等這樣好聽的,還沒聽哪個客人說不好。並且一天比一天人多,賣錢額天天上漲,似乎已經看到開業以後天天爆滿的情景了。

這當然是令人高興的,高興的同時深深的感謝老譚,這一切是老譚的功勞,要是沒他不可能這樣。人家是行家,咋安排咋是,聽著就得了。

看豔華在麵點幫著包餃子,燕子滿臉笑容的走過去。

此時明檔裡王紅手腳麻利的雙手擀皮,每次都是六個一起出,供兩個餃子工綽綽有餘,還能間接的煮餃子。豔華挨著她包餃子,包完一個後看看是否合格,然後又不肯定的問問王紅。

王紅看了一眼說:“餡打的還是少,邊子大,但也行了,有進步,比頭兩天強。”

“別叫老譚看著,他看著又該說不合格了。”豔華道。

王紅把六個餃子皮甩了甩,扔到兩個餃子工面前,然後一手拿起三個劑子壓壓,一邊擀皮一邊說:“得和老譚說說,三個人忙不過來,吃餃子的太多。”

豔華說:“我沒啥事,我包。”

“你不行,天天還得早起來買菜,這兩天是不忙,你覺著沒啥,等開業就夠你忙活的,哪有時間包餃子。”王紅說。

燕子正好聽到王紅和豔華的對話,說:“我沒啥事,我包。”

“你呀?”王紅瞅了燕子一眼說:“就你那手不行,且得練呢,差遠了。”

燕子不服氣,拿起個餃子皮開包,包完之後和人家的對比,人家包的圓溜溜的像元寶,一點褶沒有,她包的三扁不圓,還全是手印子。尷尬的咂了下嘴,把雙手舉在眼前誇張的說:“我這雙細嫩的小手呀,硬生生的被麻將給殘害了。”

豔華和王紅笑,豔華說:“你那是富貴手,沒幹活的命。”

這時冷盤忙完了,小弟收拾衛生,方建軍進來從王紅手裡接過擀麵杖熟練地擀起餃子皮。他沒王紅厲害,每次只是兩個,但速度不慢。

燕子沒想到方建軍能擀皮,吃驚的問:“挺厲害呀,還會擀皮呢?”

方建軍憨厚的笑笑。

王紅把煮好的餃子撈進盤子,用夾子把小票夾在盤子邊上,然後按了一下鈴,通知傳菜生過來取。等傳菜生把餃子端走之後回過頭說:“這我徒弟,我訓練的。”

方建軍擀皮確實是王紅訓練的。在甘旗卡的時候倆人檔口挨著,方建軍把自己的活幹完就幫著王紅包餃子。有一次王紅手小指頭割了個口子,擀不了皮,方建軍學著擀了兩天,一來二去的就學會了。

“你徒弟?方師傅,你真是她徒弟?”燕子不相信的問。

方建軍略顯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吱聲,就是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