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沒有多想,從懷裡掏出那日麒麟山老道給他的青玉葫蘆,遞給張宗舟。

張宗舟“咦”了一聲,捻著雪白的鬍鬚,接過玉葫蘆細細把玩。

吳冕等了半晌,只見張宗舟把玩著玉葫蘆漸漸入了迷,眼裡止不住的喜歡,便小聲提醒道:“張真人?”

張宗舟忽然回過神來,尷尬呵呵一笑道:“啊,這的確是貧道那師兄的玉葫蘆,他何故把它交給你啊?”

吳冕把梁州城裡的經歷和上麒麟山後的經過撿緊要的跟張宗舟說了一遍,張宗舟眯起眼睛捻著鬍子,邊聽邊點頭,聽到驚險之處就皺起眉頭,聽到有趣的部分便微微一笑。

見吳冕說完,張宗舟睜開眼睛問道:“既然師兄代貧道應承你一事,此行所求何事啊?”

吳冕聽罷起身正色向張宗舟恭敬抱拳,正色道:“求張真人收我為徒,傳我武藝。”

張宗舟喝了口茶,細細打量著吳冕,從剛才的講述可見,此子秉性純良,仁義有方,又能習得本門艱深心法參同契,師兄又傳之周天功法,的確是個可堪栽培的好苗子。

當下笑著點頭道:“善!既然是師兄所託,你便拜在貧道門下,做個俗家弟子吧。”

吳冕神情激動,當下便要行跪拜大禮,被張宗舟攔下:“本門不興此法,一切從簡,有道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虛無大道,自然為性,便是此理。”

吳冕鄭重點了點頭道:“師父,弟子無禮,還有一請。”

張宗舟問道:“何事?”

吳冕指了指身邊的胖子,答道:“師父,這位是弟子好友,名叫顧曉月,也想來本門拜師學藝。”

張宗舟乍一聽胖子的名字忍不住一笑,又覺得不妥,細細地打量了胖子一眼微微小聲道:“你這位朋友,可不是練武的好材料啊。”

聲音不大,但是亭子裡不過方寸之間,胖子支起耳朵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當下很是受傷。

以往拜訪宗門連大門都進不去,他可以說人家以貌取人不識貨,可說出自己不是好苗子的正是三清掌教張宗舟啊,江湖上傳說天下第五的高手,會不識貨?當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張宗舟見胖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心中不忍,自己剛才的確是太直白了些。

他捻了捻鬍鬚對胖子道:“貧道還沒說完,練武的本意不在必須修成無上功法,只要心存善念,一樣可以除魔衛道。三清教弟子數百人,資質高的也是鳳毛麟角。”

胖子聽此言滿臉驚喜,不等他行禮,張宗舟道:“不過貧道還沒說完,你沒有練武根基,氣機全無,須從頭學起,貧道讓你拜入我另一位徒兒門下,可否願意啊?”

胖子喜極而泣,點頭如搗蒜,道:“願意願意,只要宗門肯收我,誰的門下我都願意!”

張宗舟聞言滿意點頭,此時,亭外走來一位俊朗少年,面容嚴肅,不苟言笑。

只見他對著張宗舟彎腰行禮道:“師父,飯菜已經準備好了,陳師叔叫我來尋你。”

張宗舟聞言一驚:“不好!陳師弟已經先到,晚了可就沒有菜了!”

隨即轟然起身,朝著玉清殿方向跑去,不忘回頭吩咐一聲:“丹青,這兩個是新收的弟子,你去安排他們住下,為師有事先行一步!”

宇文丹青對著那座一路小跑的小山恭敬行禮,轉過身來對兩人輕聲說道:“二位隨我來吧。”

吳冕和胖子看著張宗舟那個高大魁梧,虎背熊腰的身影快步遠去,不由得面面相覷,見宇文丹青已經走遠,趕緊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