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水龍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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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冕和胖子兩人跟著宇文丹青走過玉清殿,沿著一條向下的陡峭石階下山。
一路上無話,宇文丹青像是極其清冷寡淡的性子,並不理睬他們,第一次上山,到處都還不熟悉,他們就也像小閨女一般怯生生地跟在後面,乖巧伶俐。
到了半山腰,有一間茅草屋子,宇文丹青交代了一句,就徑直離開了。
胖子等宇文丹青走遠以後,跟吳冕說:“吳冕,那人什麼路子啊?跟個悶葫蘆似的,半天一個屁都沒響,咱倆跟他有仇啊?”
吳冕聳了聳肩,答道:“你還別說,倒真有這種不愛說話的人,我見過。”
當初在老李頭家教他修煉參同契心法的那個人,也是這樣冷僻孤傲,不愛說話,究竟那個人到底是誰,吳冕至今一點頭緒都沒有,老李頭當初不肯說,也就一直拋在腦後不去想了。
三清山風景極其秀麗迷人,這山後的一座小茅屋避開了山上吵嚷的香客,在這群峰環繞之間,還真有些世外桃源的意趣。
趁著天還沒黑,兩人把茅屋收拾出來,也不知道多久沒人住了,滿滿當當一層的灰,嗆得胖子止不住地咳嗽。
收拾完茅屋後,兩人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休息,沒過一會兒,兩個小道童端著兩個食盒過來,走到茅屋的籬笆外往裡張望。
吳冕和胖子見狀迎出來,還沒等詢問,這兩個小道童看見他倆過來連忙行禮道:“見過師叔、師叔祖,這兩個是你們的食盒,師祖叫我們送來的,以後都是我們兩個給你們送飯。”
吳冕和胖子一頭霧水,接過食盒,兩個道童就跑遠了。
兩人也是餓得狠了,把飯菜在石桌上擺開就開始狼吞虎嚥,風捲殘雲地吃完後,胖子坐在石凳上靠著石桌,懶洋洋地伸手剔牙。
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吳冕,剛才那倆小孩喊我們叫什麼師叔、師叔祖?”
吳冕一聽忍不住笑道:“嗯嗯,咱們兩個輩份高,他們這麼稱呼沒錯。”
胖子問:“那誰是師叔,誰是師叔祖啊?”
吳冕眼神玩味,語氣裡止不住的戲謔道:“我師父是你師父的師父,你師父就是我的師兄,你說誰是他們的師叔還有師叔祖啊?我的乖師侄兒。”
胖子一聽轉頭罵道:“我說你剛才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兒壞笑啥呢,原來早想到這茬了,鬧半天我還得管你叫師叔不成?”
吳冕一臉滿足,俊俏的臉上容光煥發:“師侄不必多禮!”
“我呸!你休想!”
“師侄,隨遇而安嘛,已成定局了,咱們這場名分算是沒跑了。”
“滾!”
怎麼好不容易有宗門肯收,以後就能習武了,還碰上這一樁噁心事來?胖子當下悶悶不樂,很是受傷,經歷一場大驚喜還沒來得及好好感慨,便又煙消雲散了。
話雖如此,輾轉八百里有餘,今日終於拜入師門,兩人都是很高興,當夜嘰嘰喳喳地並無睏意,期待著明天就開始習武歷程,直到天快亮才慢慢睡去。
剛天亮不久,就又聽到昨日那兩位道童在門口呼喚的聲音,胖子睡眼惺忪地開啟門,見那兩個道童行禮,拿來了兩個新的食盒,又把上一頓的食盒收走,臨走時說等用過了早飯去玉皇殿那邊找掌教師祖。
胖子走回屋子,叫上還在打坐調息的吳冕,兩人簡單吃過了早飯,沿著昨日宇文丹青帶過的那條陡峭石階上山,來到玉清殿外的大平臺。
看到還是昨日的那座崖畔的小涼亭,張宗舟和另一名道士坐在亭中,吳冕和胖子趕緊跑過去行禮。
張宗舟笑著捻鬚問道:“昨夜可還住的習慣啊?”
吳冕答道:“謝師父關心,一切都還習慣。”
張宗舟點頭笑道:“那就好,這位是你的師兄周之遠,是咱們三清教的掌律真人,也就是曉月的師父。”
胖子聞言趕緊上前行禮:“弟子顧曉月見過師父。”
周之遠扶起胖子,也跟吳冕打了聲招呼。
張宗舟對周之遠道:“之遠,這就是為師託給你的新徒兒,資質……咳咳,你好生教導便是。”
周之遠起身行禮,帶上胖子就往後山去了,張宗舟起身對吳冕道:“你隨我來。”
吳冕跟著張宗舟走向剛才那條陡峭石階,經過半山腰的小茅屋,再往下走,看到一條鐵索橋。
鐵索橋橫跨在兩座山峰之間,行走在橋上感到微微搖晃,清冽的風從橋上呼嘯而過,帶著仙氣一般的雲霧,過了橋,便是上清峰。
張宗舟一直在前面走,高大肥胖的背影行走在仙山和雲霧之中,這大概就是最不像世外高人的世外高人了吧。
吳冕忽然想起一事,欲言又止。
張宗舟似有感應;緩緩道:“想問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