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音怔住,紅臉不語。

碧秋誇張地“哎喲”一聲,把沈清蘭往裡迎,“沈小姐是未來的姑奶奶,婢子可不敢轟。”

大家都笑起來。

喝茶、閒聊、嬉鬧,轉眼就過了小半天,方茹音似乎心裡念著什麼,有些期盼,時不時的望著沈清蘭欲言又止;沈清蘭卻是談笑自如,對這位準大嫂的異常恍若不知。

直到臨走,沈清蘭依舊揮揮手,“我走啦,改天再來找你玩。”抬步就往外去。

“我送送你。”方茹音跟上去。

沈清蘭笑,“又不是不認得出府的路,還用得著方小姐親自送啊?走啦走啦,別送啦。”又說又笑,一副沒心沒肺的表情。

方茹音紅著臉生悶氣,要不是看在這是未來小姑子的份上大概要豁出淑女形象,把她揍一頓。

“閒著也無事,散散步罷了,哪裡就是特意送你的,別臭美了。”

沈清蘭恍然,“哦,原來這樣啊,害我白感動,我本來還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忘了什麼東西要給你,看來是我多心了。”

“沈—清—蘭!”方小姐耐心再好,這會兒也崩不住了,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快把東西拿出來!”

沈清蘭嘻嘻直笑,“大嫂,你可別嚇我,你這麼一吼,我全忘了。”

方茹音,“……”

沈清蘭看著好友的一張俏臉忽而紅、忽而白,忽而又青了,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手腕一翻,口中“嘚”的一聲,變戲法似的,不知她從哪裡變出個物什來,被她握在手心,看不真切,應該是塊玉佩,從那握不住的尺寸看,很可能是男子佩戴的,最讓方茹音眼前一亮、心口怦怦直跳的是,那玉佩下端垂著的石青色流蘇,十分熟悉,她記得,沈之逸腰上的玉佩,就垂著這麼一截流蘇。

“什麼東西?”她壓住狂跳的心臟,故作矜持,哼道。

沈清蘭早就把她含蓄害羞的心思看透,眨眼笑道,“你猜,猜準了就送給你。”

方茹音輕呸,“看那流蘇,不像是新的,我不稀罕!”

沈清蘭拉長聲音、挑著眉,“不稀罕呀……那就算了吧,算某個人自作多情吧,那我再退回去吧。”說著話,慢條斯理的將流蘇一攏,折回手心,準備離開。

“哎—”方茹音拉住不放,“舊的就舊的,我不嫌棄。”

沈清蘭笑而不語,滿臉促狹。

方茹音急了,伸手一把搶過,果然是塊玉佩,玉料不錯,但做工簡樸,僅僅是刻了個行書“逸”,別無任何雕琢,方小姐自小錦衣玉食,珠寶玉石見的多了,偏偏一眼見到這不起眼的一塊就心跳如狂、挪不開眼了,情不自禁笑出聲來。

沈清蘭嘖嘖冷笑兩聲,“瞧瞧方小姐,得了箇舊玉,就激動得忘乎所以,把十幾年的朋友都晾在一邊,這叫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