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信不信,你現在出門說一句,不齊侯任囂是大秦第一貪官,明天右相府會被咸陽百姓丟滿泔水汙糞!”李斯嘲諷的說道。

他跟馮去疾不對付也不是一兩天了,他倆要是能混到一起,那陛下和武君就該緊張了。

“我…信!”馮去疾咬牙切齒,最終只能從牙縫間吐出一個信字。

百姓不會去想那麼多,也沒有那麼多的途徑去知道跟了解任囂是什麼人。

他們知道的只是任囂的履歷,原漢中郡守,後南征大軍裨將,東南一尉,金陵副使等等。

這些都是官職變動,對百姓來說,具體做什麼,他們也不懂,只知道位高權重。

然而,現在在這些身份之外,百姓還知道了其他。

代郡的一個個大人物,大貪官都沒了,是任囂做了,那些禍害地方的鉅貪權貴,死了,是任囂做的。

於是,百姓能知道了,高高在上的權貴也不是不可一世的,有能治他們的人出現了,而這個人就是任囂!

“陛下怎麼看?”樗裡尋也是在宮中見了扶蘇問道。

扶蘇嘆了口氣,任囂什麼情況,他們又怎麼會不懂,可是,大秦就是需要這樣的人。

貪分兩種,幹活和不幹活的,任囂的任務就是把不幹活的弄死,然後敲打幹活的,從幹活的手中吧貪掉的一部分拿回來,剩餘被貪墨的部分,就當作是給幹活的額外的酬勞了,這點酬勞,大秦還是拿的出的。

“已經命國匠打造好了一方牌匾送去不齊侯府了!”扶蘇扶額。

說實話,昧著良心寫下“清正廉潔”四個大字,扶蘇心是痛的,生怕老天爺看不下去連他這個大秦帝皇都一個雷噼死。

可是看著國庫那因為連年大戰入不敷出的空曠變得日益充盈, 滿倉黃澄,扶蘇又不得不捂著胸口說一句“真香”!

樗裡尋玩味一笑,他也想不到會是這樣,同人不同命說的就是這樣。

他費盡心思的去霍霍楚地貴族們,然後互惠互利,可是楚地貴族們依舊會罵他們,樗裡衛還是成了楚地三害,蒼蠅、老鼠、樗裡衛。

結果,貪汙腐敗、受賄行賄的賣孫任居然成了天底下最大的清官,哪怕各地貴族都知道是什麼情況,可是隻要不想巡察御史上門,他們也不得不違心的幫著任囂宣傳,將任囂包裝成了大秦第一清官。

不是他們自願,而且被大勢所逼啊,他們敢說一句任囂的不好,都未必能看到第二天的日出,百姓自發的堵門和任囂來自樗裡的小心眼,都不會允許這樣“汙衊”他名聲的傢伙好好的。

“說起來,一開始我也是懵逼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不管你們信不信,我信不信,天下百姓信了就夠了啊!”巡察府中,任囂兩手一擺,得瑟的說道。

巡察御史們仰頭望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頭就開始這麼得瑟了。

原本以為有了大秦第一青天的名頭,有著陛下親筆賜下匾額,他們的頭能收斂一些,良心會痛。

可惜他們低估了他們的頭的臉皮厚度和心黑程度。

“連陛下和天下百姓都說我清廉了,不趁機多賺點怎麼對的起自己,所以,放開了收,反正出事了,也沒人會信這是我們乾的出來的,只能是別人汙衊!”任囂大言不慚的開始加大了力度。

讓那些心底有鬼的傢伙是更加的深惡痛絕,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