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荊襄之戰後,李唐的局勢便徹底的一日不如一日。

荊襄一戰,李世民大敗虧輸,連喪十多萬軍隊,十七萬大軍,只有不到三分之一返回了巴蜀。而且此戰之後,天下只剩下一個李唐,而李唐亦再無反攻大隋之能力。

李世民帶著殘兵回到巴蜀之後,便被奪了兵權。

荊襄一敗,自然要有人承擔責任,而身為主帥的李世民,便成了最大的背鍋俠。

這一次,就連李淵亦對李世民有了看法。

李唐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滅亡了蕭梁,最後卻給黃明遠做了嫁衣。若不是李世民當初一定要攻滅蕭梁,雙方互為唇齒,李唐也不會面對這種局面。

於是李世民被剝奪了兵權,又罷免了全部的官職,成了閒人一個。

李世民雖然不甘,也沒有辦法,誰讓他打了敗仗。

當然,荊襄一仗,李世民被免職對於李唐的影響並不是最大的,最重要的還是此戰之後,李唐只剩下苟延殘喘的能力。

而且在所有人看來,以巴蜀一地對抗整個天下,幾乎等同於滅亡。無論怎麼看,李唐除了覆亡,沒有其他出路。

因此整個李唐內部,充滿了絕望與失望。

無數的世家大族,都各自尋找著出路,無數的地方豪強,都下意識地與李唐政權保持距離。

所有人都等待著李唐的滅亡。

為此李淵愁白了頭,不過才五十出頭的他,已經是滿頭白髮,皺紋深鎖,再也不是歷史上那個四處玩女人的唐高祖。

李淵的執政能力和謀略算計絕對不差,可偏偏所有人都覺得李唐要滅亡了,因此不願意再向李唐投入資源。

李唐和黃明遠的政權不同,李唐從一開始就是靠著關隴世家的支援才能佔領關中,也是靠著關隴世家的支援才能在巴蜀延續。因此其執行機制就是李氏和關隴世家共同統治。

而隨著一部分關隴世家準備抽身離場,整個李唐的執行漸漸陷入了停滯。

四方生亂,盜匪叢生,國庫空虛,兵員短缺。整個李唐,無比空虛,彷佛不等隋軍打過來,李唐就要滅亡了。

三月中旬,遷州人鄧士政執刺史李敬昂以州降明。

遷州是房陵和西城兩地析出來的一個小州,不過自房州失陷後,算是邊陲了。三月初,嚴孝武趁著李世民兵敗,輕兵急進,佔領了房州,而李敬昂一看房州丟了,自覺遷州無力防守,直接便以遷州投降了嚴孝武。

遷州和房州本來是巴東和金州的側翼,遷州一叛,整個金州(西城郡)就成了一個孤地了,而夔州的北面也閃出了一片空檔。

三月十日,渝州人張大智反,刺史薛敬仁棄城走。

四月一日,眉州山獠反。

四月十九日,始州(今廣元一帶)獠人反。

四月末,洋、集二州獠反,陷隆州晉城。

五月初,西羌諸虜進犯松州。

五月中旬,萬州獠人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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