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為之!”

說完,李子孝也不管唐禕一夥,轉頭就走。

常言道,話說三分,他今日說的已經夠多了。唐禕心思活,所以更擅長揣摩。他要是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也就不配做這個工曹侍郎了。

唐禕心中轉了幾轉,終於相信,不是李子孝、陳遠在攔他,是衛公要攔他。他本來以為衛公不登基是在做“三辭三讓”的戲碼,或者說衛公還在猶豫不決,需要眾人給衛公信心,所以才導演了這場伏闕之事。

但現在看來,他有些弄巧成拙了。衛公無絲毫登基之意,他若是再堅持下去,得罪的就不是二位輔臣,而是衛公了。

李子孝走後,陳遠也一甩袖子,跟著走了,只剩下唐禕這一夥。

眼看兩位宰輔離開,眾人大喜,以為戰勝了李、陳二人,一些小年輕的,更是忍不住叫囂著,趁熱打鐵,儘快趕往衛公府。

唐禕卻是知道,不能再前進了。

於是唐禕轉過身來,望著眾人道:“諸位同僚,大家聽我說一句。今日我等伏闕,乃忠君之舉,節義之事,雖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不過諸位也看到了,兩位行臺丞一起來勸咱們,我等雖是初心不改,但也得考慮行臺之事。

輔臣之望,不可輕掃。

而且衛公現在正在病中,我等如此大張旗鼓,再驚擾了衛公養病,那就是大罪。不若先行返回,上書衛公。等衛公病好之後,再一同請命。”

出人意料的是,眾人皆是贊同。

今日之事,眾人大大得罪了兩位宰輔,再是二愣子,心中也有擔心。

關鍵是這麼大的事,李子孝、陳遠來了,其他的各曹侍郎、各署主事,怕是也要聞風而動。真要是上官來攔他們,他們該怎麼辦。

他們不怕兩位宰輔,可不一定不怕上官,畢竟縣官不如現管啊。

眼看領頭的唐禕也有些倭了,眾人自然借坡下驢,各自返回了。

來時一群人如龍如虎,好不意氣風發。可這返回時,三三兩兩,垂頭喪氣,各自如都敗的公雞一般。

一場乘興而來之事,就這麼敗興而歸了。

不過眾人不知道是,他們雖然丟臉,但至少躲過了一場禍事。

正如李子孝所言,街道拐彎處,就是陸貞,而且她身後還有一群拱衛親軍府的緹騎。

拐角處的陸貞一直看著這群人離開視線,這才返回。

不過陸貞從來沒想過幫著李子孝、陳遠二人解決這個問題。只要這群人不來到衛公府前,她就絕不會出現。

這群人鬧得再兇,丟的也是李子孝、陳遠和文官們的臉,她只會像現在這般,目送這群人離去。

這是他們文臣的事,出了問題,也是他們自己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