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遠知道二人的擔心,便言道:“我將陸貞派給你們,是幫著你們瞭解地方官員的情況,方便你們追查問題。至於陸貞本人,我保證絕不會參與到人事任命中,玄貞且放心。”

李子孝還是有些猶豫,便問道:“主公,拱衛親軍府參與進來,不知是特例還是要成為常例。”

整個河北,可謂是百廢待興。而為了發展,黃明遠草創或革新了太多的制度。李子孝也擔心以後成為常例。拱衛親軍府作為主君的爪牙,卻獲得對官吏的監察權,則問題就有些複雜了。

黃明遠聽罷,略一思索,才說道:“這次是特例,主要還是彌補行臺體制的不完整性。”

李子孝這才點點頭。

之後黃明遠又詳細了問了一下政務的處理情況,主要是物資的調配和接下來要打大仗的準備工作。

等到諸事結束,黃明遠知道二人的心思,便故意要送二人離開。

陳遠趕忙說道:“主公,臣有一言。”

“仲長且說!”

陳遠之前的準備,都有些被打亂了,聽得黃明遠的話,連忙說道:“今天子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主公乃先帝親口所言的繼承人,還請主公早日登基,以正視聽,以安人心。”

黃明遠聽了,笑道:“仲長這話說的,我登基了,就能安人心了?”

陳遠被堵了一句,有些無話可說。

“還是等等吧!”

“主公······”陳遠剛想說什麼,就被黃明遠抬手打斷。

“仲長的意思我都明白,且聽我說。”

黃明遠親手給二人斟滿茶,自顧自地說道:“你二人的擔心,我都懂,無外乎群雄並立,人人稱尊,我若不稱帝,反倒失了天子遺命這個正統身份。

同時你陳仲長還擔心我不願為帝,將這個皇位讓給別人。”

“主公,我······”

“其實什麼天子遺命,難道沒有這個遺命,咱們就不做該乾的事了嗎?所以這個遺命,沒什麼作用。即使我真稱帝,那些該稱帝的也會稱,我也號令不了他們。同樣,我不稱帝,那些願意投降我們的,也會投降,不會因此而改變。

若是我沒有稱帝,那些本來要投降我們的,便不看好我們,那隻能說他們有眼無珠,不要也罷。

至於說楊昭的幾個兒子,我自有安排,你們不用擔心。

到了我這個位置,進一步太難,退一步更難。就是真想退,你們會讓我退嗎?

你二人且放心,我不是霍光,不學無術。

我之所以想再等等,一時我覺得稱帝的時機不到,我還不想讓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河北來;再者我也想透過這事,看看大多數人的反應,越是動盪的時候,越見人心啊。”

黃明遠推心置腹地將話都說到這般地步,二人自是無話可說了。

“卿二人是我的左膀右臂,如我的蕭何、諸葛一般,望二位定站在我的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