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遠被任命為河北道行臺尚書令之後,立刻著手建立行臺。實際上黃明遠已經有大將軍幕府,二者有很大的重合性,

黃明遠於是表九原郡太守李子孝為行臺尚書左丞兼領吏曹侍郎;

涿郡太守陳遠兼領行臺尚書右丞;

原幽州總管府司馬溫彥博為禮曹侍郎;

大將軍幕府長史夏安恂兼領行臺民曹侍郎;

大將軍幕府司馬張季珣兼領檯兵曹侍郎;

刑部比部郎陳孝意為刑曹侍郎;

宗室楊師道為工曹侍郎。

行臺尚書令的兩個副手行臺尚書左右僕射楊義臣、李景二人皆是在統兵剿匪,行臺真正的負責人是尚書左右丞,而以李子孝、陳遠分領二職,行臺便完全為黃明遠掌握。

實際上在尚書左僕射之下,還有正三品的行臺諸曹尚書,這才是行臺的超規模設定標準。但黃明遠以“身領行臺,已經萬分惶恐,若行臺再如尚書省一般設定六曹尚書,則戰戰兢兢,更不敢領之。”堅決請辭。

楊廣也拗不過黃明遠,這時裴蘊提議,行臺仍設六曹,但不置尚書,只以侍郎領之。如此既不誤事,也比尚書省的規格低了一籌。

黃明遠這才勉強同意。

黃明遠不願設六曹尚書,樹大招風這些影響還是小事,主要是他身邊親信,能擔任者太少。若設此職,則六曹勢必為朝中重臣分領,則行臺將多了一群掣肘之人。黃明遠可不願平亂之前,先費一番功夫去和這群人爭權。

現在六曹侍郎,職務低了一重,但權利不減一分。李子孝、夏安恂、張季珣各兼領一曹,再加上溫彥博和陳孝意,也只有楊師道算得上天子的一顆釘子。但他身處最末的工曹,對於大事實在是無能為力。

行臺既設,六曹分立,下面的屬官則從各地抽調,基本上以豐州和遼東、幽州出身的屬吏為主。

黃明遠又以剿匪的名義,從京中各館閣中,調出了大批的輿圖、律令、圖書、民冊等。

九月五日,黃明遠辭別天子,率行臺官吏北上。

此次北上,黃明遠的家屬依舊是留在洛陽。本來黃明遠想帶上裴淑寧,這幾年夫妻聚少離多,裴淑寧吃了很多苦。但因為身領行臺的原因,裴矩等人皆勸黃明遠將裴淑寧留下,雖說如此實際意義不大,但畢竟也是對天子、對朝廷的一個態度。

黃明遠有些猶豫。

裴淑寧知道後,也堅決表示要留下,她不希望使丈夫為難。而且她和太子妃崔氏的關係很好,與皇后蕭氏等人也能說得進去話,雖說幫不了丈夫大忙,但至少也能幫丈夫疏通一下後官關係,勿使得丈夫受到口舌之傷。

黃明遠只得同意,都識得大體,就自己喜歡感情用事。現在一家老小都在洛陽,接下來形勢不明,著實令人擔心。

臨別之前,黃明遠再三叮囑裴淑寧,無論如何不要跟著天子南下江都,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洛陽,哪也不要去。

南下江都,長子維揚、次子維烈二人定然是避免不了,但裴淑寧可以。到時候就是想辦法生場大病,也必須留下。雖然裴淑寧不知道丈夫為什麼如此鄭重其事,但還是點頭應下。

洛陽的敵人在外,江都的敵人在內,相比較而言,還是洛陽更安全。而且江都還有一番腥風血雨,若非不得已,黃明遠如何願意兩個兒子跟著楊廣前去江都。

黃明遠離開洛陽的時候,下了一場淅淅瀝瀝地秋雨。

天氣清寒,街道上行人也不多。

因為下雨的關係,楊廣不得不取消了歡送黃明遠的儀式,黃明遠只在宮中拜別了天子,便要離開。

楊廣為了表示對黃明遠的尊重,又命皇太孫楊佶親自送黃明遠於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