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聶風止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將手機掏了出來看了看,是他的師弟,聶雙的二師叔打來的電話。

“喂?風行,什麼事?”聶風止看向了門外停的一輛腳踏車。

“你要來?行啊!過來幫我搬棺材!”聶風止高興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由於聲音過大,過道里的病人紛紛朝著他看了過來。

聶風止注意到了別人的目光,連忙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即使他走了出去,他打電話的聲音還是很大,十分清晰地傳入了聶雙的耳朵裡。

“雙兒手受傷了,現在我們兩個人在醫院呢!要不你直接到旅館那邊等著吧,我們過會兒就回去了,你也順便幫我看看倚秋的狀況!我給你說說那個旅館的地方吧!這你可要記好了!”

他將他們住的旅館的地點告訴了聶風行後,又寒暄了幾句後這才掛了電話。

他們等到醫生再來看過之後,醫生叫他們過兩日再來複查,他們交完費後便走出了衛生院。聶風止叫了一輛車來將他們包到旅館門口,二人坐上了車後,聶雙看了看自己的手,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向聶風止問道:“師父,二師叔也來了?”

聶風止剛將安全帶扣上,聞言又轉過頭來向著她道:“是啊,你二師叔也來了。哼!這小子!還是到了豐縣才跟我說他來了,等會見你二師叔,你二師叔要是問起你師兄來,你想好怎麼說了嗎?”

聶雙歪頭問道:“二師叔不知道我們找聶朱的事情麼?”

聶風止轉過了頭去答道:“這種事告訴他做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

聶雙轉了轉眼珠,大概也能猜出師父的想法了,她打了個呵欠道:“就說師兄被突然發瘋的趙茗殺死了,趙茗殺了人之後就跑了。”聶風止聞言從後視鏡中看了看她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地笑了笑,道:“不愧是我聶風止最出色的學生,腦子轉的就是快!”

聶雙攤了攤手道:“反正本來就是他乾的麼!”

聶風止點了點頭:“說的也是!這個趙茗!居然這麼陰毒!汙衊你不說,殺了我的愛徒還騙走了我一筆錢,就這麼跑了!我遲早要抓到他!”

聶雙看向了車窗外,閉了閉眼嘆道:“若不是師父你在火車站門口攔著我,我早就把他抓回來了。”

聶風止愣了愣,按了按太陽穴道:“先不提這個了。那個老闆給你的柿餅你吃了嗎?”

聶雙聞言看著車窗上自己模糊的影子苦笑道:“我一隻手也打不開那用鐵釘釘住了的塑膠盒呀!”

聶風止便說道:“那好,你把柿餅拿出來,我給你開。要在這豐縣吃到合口味的飯可不容易,還不如自己做。你吃點柿餅,免得還沒到地方就餓暈了。”

她便從衣服兜裡拿出那盒柿餅來遞給了聶風止,聶風止給她開了後又將盒子遞給了她。她從塑膠盒裡拿出一隻掛滿了雪白糖霜的柿餅來,初嘗時帶有澀味,隨之而來的便是出人意料的綿軟香甜,令她本來被戲耍的壞心情一下就煙消雲散了。

她吃了三個柿餅便吃不下了,又將塑膠盒蓋上了,抬起頭來看向車窗外時,車子便停了下來。

旅館樓下的那家早點鋪子在這個時候都還在開著,而且生意比早上的時候更加紅火了,小小的店鋪門口擠滿了人,店門口的招牌還掛上了一圈霓虹燈,在這將暗的天色下顯得格外惹眼。

她將柿餅盒子塞進了包裡,跟著聶風止上了樓,前臺坐著的人由張老闆變成了那個經常在樓道間打掃的女人。女人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朝著她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來。

她並不害怕這些,所以她回了一個怪異的笑給這個女人,倒是叫這個女人愣了愣,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他們回到了這個404號房間,聶風行已經在房間裡等著了,看到他們二人回來了後,連忙走了過來,指著躺在床上的聶倚秋向二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好端端的人怎麼沒了?”

聶風止嘆了口氣,繞過他自己坐到了椅子上道:“我也是今天才來的,這事你問雙兒吧。”

聶風行看向聶雙,換了副語氣問道:“雙兒,這是怎麼回事?”

聶雙也跟著嘆了口氣:“二師叔,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師兄這副模樣,全是拜那趙茗所賜!”

聶風行皺起了眉頭:“哦?那趙茗不就是個普通人嗎?他如何能傷得了體術優異的倚秋呢?”

聶雙抬眼看了聶風行一眼,撥出一口更長的氣來:“二師叔你有所不知,趙茗他被鬼上身了!發起瘋來,師兄也是一時不察,才被他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