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影的刺青位置極其隱蔽,若你沒有半點線索,如何會知道那刺青的位置?」

梁不易絕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所以蕭魚並不打算糊弄,她擺出了最大的誠意,至少在梁不易看來是的。她說:「霧影身上都有十八羅漢的紋身,這件事仔細查,倒也不是難事。」

「所以呢?」

「所以兩個假冒的霧影十一和霧影十二身上的刺青是畫上去的,至於位置,誰又真的知道呢?」

梁不易顯然並不相信,不過無所謂,蕭魚總有辦法讓他相信的:「我雖然不知道他們人在何處,但絕不會出江城。」雖然不知道梁不易為什麼會想要找霧影三,但她樂意見到他去找霧影十一和霧影十二麻煩。

「為何?」

「因為他們要找的東西還沒找到。」蕭魚抿了口茶,「沒找到東西,他們不會走的,只要他們不離開江城,你就有機會找到他們。」

「我要你幫我找到他們,或者找到霧影三。」梁不易面無表情地起身離開,根本不管蕭魚是否答應。

目送梁不易走到月亮門前,蕭魚突然喊了一聲「梁大人」,梁不易蹙眉停下腳步,蕭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挺直的脊背,低頭咬了塊已經冷掉的玫瑰糕,「梁大人既然救走了她,這些問題何不親自問她?」

梁不易紋絲未動,周身的殺氣卻驟然迭蕩,蕭魚不以為意地垂眸看了眼茶杯中微微盪漾起漣漪的茶水,淡淡道:「昨晚救走她的人是你吧!」

梁不易回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如同在看一個死人。蕭魚車唇笑了下,狀若無事地抬頭看著頭頂炙熱的太陽,耀眼的陽光刺痛瞳孔,她猛地閉眼,感覺一道勁風貼著面頰而過,「叮」的一聲,長劍直直釘進身後的柳木樑柱上。

蕭魚緩緩睜開眼,梁不易已經消失不見,她站起身拔下樑柱上微顫的長劍:「真是把好劍。」

霍家。

「陳瀾的死和高琛走私硝石一案有關,曹幫那邊的柳思賢遞來的帖子,看來是有合談的意思。」霍振邦接過霍卿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藥漬,「這件事就算是到此為止吧!」

霍卿垂眸將藥碗放回小几,細心的替他將被子拉了拉:「柳三爺退位,曹幫現在看起來一團和氣,其實內裡已經紛爭不斷,柳思賢要想站穩腳跟,確實不會再跟霍家對著來了。」

霍振邦自病倒以來,府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是霍卿拿主意,現在曹幫和霍家關係危機,高琛的死或許會是一個極好的轉機。「哦,對了,你跟刑家的那個小子到底什麼情況?你九叔公說,眾言堂的時候,他特意去給你送定心丸。」

提及刑律儉,霍卿臉上的表情一僵,好一會兒才訥訥道:「是我求他幫忙。」

「他為難你了?」霍振邦無奈道,若非當年邢克楠突然戰死,他的卿兒何苦要承擔霍家的重擔呢?「這麼多年過去了,卿兒,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是考慮考慮婚姻大事了。」

霍卿臉一白:「爹。」

霍振邦按住她的手:「你先彆著急,聽爹說。」

霍卿白著臉坐在那兒,陽光從窗欞打進來,在她身上留下一層淡淡地光暈。她微微頷首,看似平靜,實則心亂如麻。

「爹知道你心裡還放不下刑家兒郎,但斯人已去,你便是再留戀又如何?卿兒,爹就你這麼一個女兒,霍家產業雖大,但你若沒有子嗣,日後又當如何?」霍振邦苦口婆心地說,他也不願這般逼迫女兒,但現實就擺在眼前,霍家不會允許一個連婚配都無的女子掌著霍家偌大家業,「卿兒,齊豫是個好的,這些年對你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若你二人以後有了孩子,男孩隨了母姓,霍家便不會再生事端。」當年他收養齊豫未嘗沒有這樣的心思,若非後來有了霍刑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