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戰歌。”女孩笑了笑:“一起喝一杯?”

“好。”姜山點點頭,端起杯和女孩碰了一下。

“剛剛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一個傾聽者?”戰歌幹了一杯,放下杯子看著姜山笑了起來。

姜山想了想,輕笑道:“我…我有一個朋友…”

“……”戰歌爽朗的笑了起來:“你繼續說。”

姜山乾笑一聲,倒也不是很在乎:“他…他想殺一個人,但那個人罪不至死,殺了說不過去,不…不殺吧,他氣還消不了,該…該怎麼辦?”

戰歌眨巴眨巴眼睛:“可他為什麼想殺人呀?”

“因…因為那個人之前找人想要打斷他四肢。”姜山哼了一聲。

“聽起來確實很過分。”戰歌想了想:“可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因…因為我朋友的原因,他被解…解僱了。”姜山說道。

“難怪了。”戰歌笑道:“所以…你那個朋友在想該怎麼辦?”

“對,殺…還是不殺。”姜山點頭,他並不在意一個陌生人對這件事情的好奇,能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迪廳,要麼就是自由自在的賞金獵人,要麼就是黑幫又或是殺手,也會有一些實力不錯的異能者,但無論是什麼人,對這些事情都不會多管閒事。

少管閒事,是陰暗角落裡人們生存的規則。

而且姜山就是打算動手,也不會選在迪廳這個亂哄哄的地方,自然不怕有人猜測。

“我可以理解為,你那個朋友…”說著,戰歌吃吃笑了起來:“想殺他,但因為他不該死,所以在找理由放過他?可是又有些不甘心?”

姜山怔了怔:“差…差不多吧。”

“你那朋友是個好人啊。”戰歌笑道:“很有原則嘛…”

“是…麼……”姜山遲疑道。

“很多人不需要理由也能殺人,很多人就算有理由也會對這種事情考慮再三,說到底,你那朋友從一開始對於殺與不殺就有了決斷了吧?”戰歌笑嘻嘻的說著。

一語驚醒夢中人,姜山沉默下來。

人命,終歸不是那麼輕賤的事物。

自己遲疑的,其實從根本上就不是殺與不殺的問題,而是自小到大養成的道德觀和價值觀。

姜山不想做個好人,可自始至終,他終究也沒有想過去做一個惡人。

或許有一天自己會碰到罪該萬死,不得不殺的人,但終究還不是現在。

這不是婦人之仁,而是原則。

姜山終歸不想因為一個於文峰放棄自己的原則。

“我…我想,我那朋友大概知道該怎麼辦了。”姜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