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他在路上就看到過幾次對方耀武揚威的場景,只是因為一個人勢單力薄,再加上家裡還有老婆孩子,他雖然看不過去,卻也只能忍著。

要說起來,金山找這夥人似乎也算是“因禍得福”,他們原來被李釗弄得關在警局裡面,但是日寇打來了之後,警察們自己都自身難保,哪裡還顧得上他們。

而日寇對於這些警局牢房裡關押的這些犯人,估計也是抱著噁心人的心態,把他們放出來,願意聽從皇軍指揮的,就收納位皇協軍、不然就地處死。

這種情況下,基本上都投了,金山找一夥人也就自然成了皇協軍。

他們對於佛山這些人可沒什麼好印象,所以這時候就變本加厲的來作惡,甚至有時看起來比日寇還可惡。

也就是因為李釗作為翻譯,他們也不好去招惹,要不然的話,他們第一個針對的,應該就是他了。

畢竟李釗這人也很有眼色,“業務能力”又強,很得“太君”們的器重。

而現在看到對方,卻是他在對著其中一個同樣做工的同伴騎臉輸出。

本來那人正默默吃著飯,金山找一來就一把將他飯盒踢翻,然後上前來按住他的臉笑道:“老熟人啊?怎麼,記不記得我啊……”

葉問不認得,廖師傅卻是知道,那人原來是個警察,跟在李釗身邊的,佛山淪陷之後他沒有再跟著李釗做事,結果就只能跟他們一樣過來挖煤混生活了。

金山找會找上他也不稀奇,畢竟畢竟除了李勇、李釗兩人外,當年那些警察就是他最痛恨的了。

幾人一起被抓到警局去,以那些警察的尿性,不可能只是把他們關在那裡面,拷打折磨羞辱估計一樣沒少。

此時兩邊形勢轉變,他會想著報復回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葉問見那邊金山找越來越過分,而且那人稍有反抗,他們幾人便是一頓拳打腳踢,而且根本不管會把人打死的可能,或者就是照著死裡打的,當下就要站起來,卻被廖師傅一把按住了身體。

廖師傅還衝他搖了搖頭,說道:“葉師傅,這種時候,不要想著強出頭,能保全好自己就不錯了,你還能顧得上誰?別忘了,你也有家人,他們離不開你。”

雖然剛才一口一個走狗罵得爽,但真正要到和他們作對的時候,廖師傅還是選擇了明哲保身。

但至少在當下,這是理智而合理的選擇。

因為他們都不是一個人!谷

葉問聽到這話,頓時也沒了心氣,尤其是這些日子,眼看著永成身體不好、葉準也經常餓著肚子,若不是如此他都未必能拉下臉皮出來找事做。

想到廖師傅同樣也是因為家裡那幾口,所以哪怕每天自己吃不飽也依然強撐著在勞作,因他人高馬大其實消耗也更大,吃的本來應該更多,可這裡的伙食哪裡夠。

要不是葉問時不時幫把手,廖師傅怕要先撐不下去了。

他們兩個,現在也是同病相憐。

甚至還得慶幸,因為挖煤身上臉上都是灰,所以不太能被認出來,金山找他們也沒有過來找他們的麻煩。

要不然的話,葉問也就算了,廖師傅被他看到,絕對還要被奚落一陣。

畢竟廖師傅當年也是跟他打過的師傅之一,對於認得的人,他可是毫不心慈手軟的。

……

“嘿嘿,你們沒看到他今天的樣子,嗝兒~”

“這些日子真是痛快,叫這些佛山人瞧不起咱們,咱們一天找幾個,輪番羞辱過去,嘿嘿。”

“明天再繼續,嗝兒!”

“呵,今天那個,問他其他人在那裡也不說,倒算他還有些骨氣,要不然,我還想讓他再鑽個胯呢。”

“你就不怕,他是個韓信?”

“切,他要是韓信,老子還是劉邦呢?”

金山找一夥人吃完酒,就在路上一邊吹牛一邊走著,然後不期然遇到幾個日本兵,差點要撞上去,還好收得及時。

日本兵盯著他們嘰裡呱啦了一通,幾人也聽不太懂,但知道這種時候只要乖乖站著躬身就是了。

他們身上就穿著“皇協軍”的衣服,所以只要保持這個態度,一般那些日本人也不會為難他們。

幾個日本兵又是嘰裡呱啦了一通後,就繞過他們走遠了。

看來這只是巡邏的衛兵,估計剛剛也是在提醒他們這麼晚了不要在外面亂逛,要不然他們可是隨時可以就地擊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