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子,那人倒是挺有意思的,面色蒼白,手軟腳軟,還拿著一把好劍出門,這不是找死嗎?”

班大師丟了兩顆花生米進嘴裡,捧著小盞子小口的送著花生米,那少年如他一般模樣的吃著。

“年歲不大,氣勢凝實,受了重傷,氣息卻不亂,是個不錯的英雄少年。”

黑俠一抖披風,擋住了墨眉。

班大師瞪大眼睛,看向一人,驚訝說道:

“他能比得上那人?”

黑俠搖搖頭,淡淡道:

“比不上,這個少年還沒有找到自己的特點,所以輸了一籌,只有他找到自己的特點,方能不輸任何人。”

這種評價…還真是很少看到鉅子給出這種評價,班大師認真的打量那細嚼慢嚥的少年,說道:

“這到確實有一些亂世的影子了,英雄少年層出不窮,似乎世道已經開始傳遞了。”

“呵呵…”黑俠撫摸著墨眉,內心也是不平靜,世道運轉,路究竟在何方呢。

“不過這人倒是從那裡來的?”班老頭鬼鬼祟祟的打量著,也不怕本人發現。

“但凡有不平常人,必有不平常事,我記得今夜那趙國舞姬將會開跳。看來此人倒是歷經兇險而來。”

黑俠語氣平淡,但卻藏著讚賞,這樣的少年很適合墨家。

“我記得…”班大師還打算說些什麼,突然一段吵鬧聲傳來,打斷了話頭。

……

“你們說什麼?”大塊頭光頭壯漢猛的站起,怒氣衝衝,瞪著兩雙大眼看著兩人一桌。

“哼,難道我說錯了?”舉止得當的江湖客舉起酒杯,靠近嘴角遮遮籠不屑,說道:

“身為士卒不敬長官,不思報國,不忠君,每日只懂唉聲怨氣,鄙夷國策,拿來當談資,咬舌嚼根,你這樣的人難道比得上一國之君更懂國?”

“你…你,老子在戰場搏殺的時候,你這小子還在拿著牙籤當劍用呢。”大漢肌肉鼓起,渾身一股莽荒原始的氣息,捏起拳頭就想過去一拳。

一個年歲頗小,個頭也瘦弱計程車卒連忙拉住大漢,說來也怪,一隻手臂比他腰粗的大漢,被他一拉,竟然憋住了怒氣,坐了下來,只是雙眼還是瞪得滾圓。

“粗鄙!”那江湖客淡淡喝了口酒,一點也不為之所動,放下酒杯侃侃而談,說道:“士卒的職責不就是上陣殺敵嗎,這倒是成了你自傲的本事了?哼,也不想想這世間有多少像你一樣計程車卒,但是天下只有七個君王。”

“你!”

嘖,掃興,張謙原本還笑著看這場熱鬧,沒想到看到一場醜戲。

聽這人口氣倒是挺像儒家那套的,論舞文弄墨,倒是確實說不過他們,不過紙上談兵誰人不會呢。

嗯?殺意,張謙身體一緊,手掌靠向了桌上的玉淵。

那名大漢實在忍不住,正想過去讓那人看看本事,不過卻感覺酒肆內空氣一寒,心道古怪。

這酒肆確實非常寒冷,明明有火爐,卻跟室外差不多一般。

酒肆最裡面的一張桌子,趴著的那人一挺身,舉起雙手,打了哈欠。

“一顆好頭顱,沖天起,下酒。”

唱詞,一落,劍光在酒肆上空蕩過,一顆頭顱飛天,從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掉進了持劍那人的酒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