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的滿臉都是皺紋,身體也萎縮了不少,不過看起來倒是挺精神,聞言,慢悠悠的睜開雙眼,看了過來。

老張裂開了大嘴,露出了一個自以為禮貌的笑容,老婦人淡淡的皺了眉頭,說道:

“你…是誰?”

“額…呵呵呵,我…我張玄啊,從前找您求過藥,上一次不是我招待先生您的嗎?怎麼就搞忘記呢。”

張玄手舞足搗,臉皮像在抽筋,急得不行。

老婦人冷淡的吐出一個“哦”字,隨後問道:

“有什麼事?我治療的病人有些太多了,一時忘記罷了。”

張謙暗自裡撇了下嘴,心想老張臉也太大了吧,人家看起來根本不認識他。

“噗嗤…”

耳邊突然聽到壓著聲音的笑聲,非常輕,眼睛一轉,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小姑娘,不過她的變臉功夫到也可以,看過去的時候臉色變得跟老婦人一樣風輕雲淡。

空氣裡透露著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氛,雖然這裡覺得如此就只有老張,張謙覺得如果不是老張麵皮太厚,可能臉都是紅的。

“好了,有什麼事儘快說吧。”

又補一刀,張謙看著地面數著地上有多少顆石子,一點也不為所動。

張玄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尷尬了,粗大的手掌從內兜裡拿出了一片小竹扳,還有一袋用粗麻布裹著的東西,拳頭大小,聽起來像是錢幣磨擦的聲音。

腰板一躬,恭敬的說道:“老先生,這是本城的一些貧苦之人身染重病的名單,城內的大夫都束手無冊,張玄也只能無奈求助於先生。”

“不過您放心,這裡的錢財雖然不多,但是他們也有家人可以漫山遍野的尋找藥材。”

老婦人額頭上皺紋更重了,像是想起了什麼,舒展眉頭,說道:

“你這麼一來,我倒是記起你了,當初我記得也是你上門來說求你的袍澤。”

老婦人看了看那袋錢,伸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老張卻又拉長了笑臉,陪笑著說道:

“老先生,你能看看我的兒子,您覺得…他怎麼樣?”

聽著這話,張謙凝神細聽,想知道對於本土的居民來說自己有沒有天賦。

老婦人一搭眼,又坐回了石墩之上,輕輕道:“內外通透,經脈強健,是個不可多得練武的好苗子。”

說完,語氣一下就不好了,下了逐客令。

小姑娘挺有眼色,當先一步領著他們原路返回。

大門前,兩父子做足了禮數,打算告辭離開,不過那位叫蓉兒的姑娘卻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膚白貌美的小公子。

平日裡都是她都是跟著師傅而行,見過數不清的人物,將死的,該死的,不該死的都見過,卻從未見過這樣氣質的小人兒。

彷彿,他脫離了這個時代,溫潤站立在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張謙注意到了視線,抬頭看了過去,溫文爾雅的一笑,說道:

“蓉兒姑娘怎麼了?”

“呸,誰是蓉兒姑娘,我叫端木蓉,那個名字只有我師傅能叫。”

端木蓉彷彿被破了湖水的冷靜,屬於孩童的活潑出現,不過也只有短短的一瞬間,又恢復了原樣。

張謙也不敢多說,沒看到身旁的老父親臉黑得像口鍋一樣,頭頂著巾,迎著風雪而去,他也只好連忙跟上去了。

“喂,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