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士兵問,“老牟,我們什時候能夠回家。”

老兵狼吞虎嚥的,口齒不清的回道:

“快了,快了,很快就能見到你的孃親,還有妹妹了。”

“你在吃什麼?老牟你怎麼吃土啊,你很餓嗎?我這裡還有些豆子。”

“臭小子,藏著這麼點豆子幹什麼,快吃了,快吃了。”

這裡究竟是…張謙的內心輕顫,其實他早有所猜測,只不過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內心不願說的不敢面對。

就在這時他看到面前有一堵城牆,仰頭望去,看見了一個英武將軍,一個見過,絕對不會忘記的氣質。

將軍的手緩緩的抬了起來,不…張謙一驚,周身冷汗直冒,長劍已經出鞘,攀上城牆。

卻又突然停下,舉劍四望,看著那一張張的茫然的面孔,徒勞的放下劍。

他不是趙國人,知道這是幻境,卻又心生憐憫,但…他沒有為他們赴死的心。

“唉。”

一聲輕嘆,包含意味不明的可惜。

牆頭上的人,手緩緩的落了下去,張謙眼前一黑,彷彿在沉淪。

過了片刻,他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青草芳飛的草原,廣闊的天地,臉頰緩緩的落下了一滴眼淚。

手中還抓著劍,身旁站著一個迴歸了沉寂的老頭舉著大劍。

李牧沒有看向過來,像似不想解答剛才發生的事情,緩緩的把劍放在了眼前,粗厲的大手撫摸過厚重的劍身,發出青敲的聲響。

“這把劍名叫鎮嶽,嶽重勢,原本我觀你的配劍與你不搭,想把這把劍傳給你,可惜,你沒有兵家的心,這把劍也與你也不配。”

“對不起,將軍。”張謙收劍入鞘,內心還沒有平復,卻也不像剛才那麼緊張了。

這聲對不起,是辜負李牧厚望的對不起,張謙知道,他接下了這把劍,就等於成為了李牧的弟子。

在這個時代,師徒就如同父子,可惜,這把鎮嶽太重了,他接不下,也不願意接。

“無需如此,不過張謙你要記住,往日你若能統兵一方,你要記住,當將軍你可以重勢,可以重謀,但最終,你要無愧。

或是無愧於士兵,或是無愧於土地…

你的計謀很好,不過趙王不會同意,而李牧同樣不會同意,因為丟下了,牧心中有愧。”

李牧收劍入鞘,語氣頗重,像一位老師一樣在教導,隨後轉身向著城牆而去,準備離開。

“呼,可惜,將軍,我無法為趙國所用啊。”

這一句閃過張謙的內心,這樣一個王權的時代,他也並不是貴族王室出身,很難讓他為了一個矇昧的時代去奮鬥。

抓緊了手中的長劍,這次面試算是失敗咯,不過當他說出這條計謀的時候,就有預估。

這個世界的煩惱太多,為何不仗劍而走呢。

“張謙,我家中有一卷兵書,你明日過來。”

李牧的聲音淡淡的飄了過來,張謙露出一抹笑意。

將軍,謙願為你所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