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城市的廢墟之中正在經歷一場廝殺,喊殺聲,沉默的兵器碰撞聲,敵人的血,自身的血灑落在本就血骨累累的地面,只是添上一點血色而已。

張謙沖刺而過,專門鍛鍊過的爆發力讓他整個如同追風而行,像是一眨眼便已經衝到倒地的兩人。

右手的長劍刺出一道白光刺向了張玄的脖頸,讓他的眼瞳微微收縮,不過張玄卻沒有絲毫動搖,死死的撲住那匪首。

“當”,的一聲輕響,百段的長劍散發著冷光停頓,劍尖頂住了一一把散發著玉質的光芒的劍,它原本的目的地就是劍尖之下的喉嚨。

張謙感受著劍尖的力道,眯著眼睛看向持劍之人,那人穿著破破爛爛的短衣,露出的兩個膀子,面板被曬得幹黃,臉上滿是風霜。

給人的感覺比像劍客,更像一位地裡討食的。

玉色的長劍離開劍尖,那人順勢一抽,速度不快不滿,給人一種堂而皇之的感覺。

張謙提劍一擋,感受到那股大氣蓬勃的力量,眼瞳一縮,長劍繞開那股力道,順著劍刃直衝而上。

玉質的劍被用力的提起,接下了刺破空氣的森寒冷劍,兩人僵持了一下,隨後長劍如同鏡子反射的光線在交織,在碰撞。

隨著一聲輕哼,兩人飛快的退開,各自退到殘破建築的一角。

張謙舔舔了嘴角的血,剛才的一輪交鋒他落入了下風,對方的劍路明明很簡單,卻像一塊巨石讓人無法突破。

而且…低頭看看了衣襟,那裡破了一角,但是對方的劍沒有碰到過他,只是輕輕的從上方劃過,卻割破了他的衣物。

張謙微微凝神,提著劍卻不急著攻,他有一些疑問想問,就是不知道對方想不想答。

轉頭看向後方說道:“那個人應該是匈奴人吧。”

不遠處還夾在一起的兩人突然一僵,不,是那個頭頂方巾的匪首一僵,而老張卻眼睛一亮,手臂微微夾緊,手指卻只距離刀柄半寸。

此時那名匈奴人眼中露出驚慌,卻在短短時間變成了濃重野蠻的殺意,真氣不停的衝擊著張玄。

張謙微微一笑,轉回頭看向那名劍客,“看來是我猜對了。”

“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張謙道:“身形,還有刀,他們的模樣始終跟我們有差別,最重要的是我的父親動作,他曾經告訴過,匈奴人彪悍,所以絕對不能給他們一絲一毫動起來的機會,不然他們就是一隻野獸。”

張謙頓了頓,繼續說道:“那頭方巾應該是用來擋頭髮的吧。”

“你猜得不錯,”劍客持劍側於身,看起來沒有立刻動手的想法,也沒有一點被戳破的驚訝,只是說道:

“看來匈奴人果然不堪大用,那怕是與中原女子生出來的種。”

他的話語之中沒有鄙夷,就像在闡述事實那麼簡單。

“所以,你們的目的是路過的商隊?不,可能沒那麼簡單吧,這是朱合帶我們來的,而且中牟之中也有來往的商隊,並沒有聽說過有那支商隊被滅。

如果他不是故意,就證明他也不知道你們的存在,看你們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張謙冷靜的思考著細節,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說道:

“是貴族的商隊嗎?這裡應該也是邯鄲通往邊界的必經之地,那些貴族也經常溢價購買奇珍異寶,按他們的貪婪個性,這些錢根本不會從他們手裡流出去,所以是因為你們了?”

手持玉劍的劍客沒有打斷,而是靜靜的聽著,目露欣賞之色,淡淡的說道:

“你挺會猜,不過猜對猜錯都沒有關係,你們都會死在這裡,又有什麼區別呢?”

“看起來你們應該是某個貴族拳養的門客,又或是某個當官的,你雖然裝扮的邋里邋遢,但是你根本不屑於偽裝,氣質差異太大了。”

張謙無奈的笑了起來,突然認真道:“來劫殺我們,應該是你們臨時起意吧。”

劍閣聽到前面那句還是風輕雲淡,甚至都不打算否認,直到後一句話,他才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匈奴人,淡淡的說道:

“你想說什麼?”

張謙鬆了口氣,嘴角勾出笑意,“看來我猜對了,你們對我們一無所知,看來你們的確是專盯著貴族商隊的傢伙,那些傢伙吃了虧也吞到肚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