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經過短暫的蓄力,已經如同一根繃緊的大弓。

真是恐怖的天賦,這樣的年紀,墨鴉有些無奈,有些看不透這樣的年輕人,明明他的年歲也不大,卻偏偏已經落後於這些人。

不過,還是差一點,那隻手掌已經近到能夠撥動他胸前的羽毛,卻差一絲能夠抓到他。

就在此時,墨鴉的速度陡然升到了最快,最輕的狀態,不過他卻沒有逃出生天的喜悅,因為,少年笑著無聲說道:

“一群鳥兒之中總有成鳥,和雛鳥,雛鳥必須的小心保護啊。”

白鳳,別去,近劍客的身是很危險的。

晚了,墨鴉臉色大變,十分難看。

四道身影從四方攻向張謙,因為察覺到墨鴉的危險,而攻來的白鳳。

白鳳也明白劍客的危險,但是他不是手中無劍嗎?

劍還在空中墜落。

八雙帶著勾抓的手臂揮去那人的周身破綻,白鳳露出燦爛的笑容,卻慢慢的凝固。

手臂,咽喉,下體,那名劍客手掐劍訣,能在他同時攻擊的時候刺破他的身影。

無法,只能快速躲過,三道身影一一被戳破。

張謙鬆開手指劍訣,一掌握在年輕人來不及伸回的手臂,挑挑眉毛,以作調戲,左拳重重衝進了年輕的懷中,一腿掃翻立足之地。

白鳳只覺肚中翻江倒海,往屋簷下滾落,眼角餘光看見了一把劍落下,插在了屋脊之上。

“劍下留人。”這是墨鴉的聲音?

鏘~金戈抖動的鳴響,白鳳剛翻到正面,一隻大腳便已經踩到了他的胸膛之上,脖頸上停留一把高速驟停顫抖的劍,撲來的凜冽劍風如同萬千根針衝進了每根毛孔之中,血沁紅了半邊脖頸。

張謙就這麼俯視著腳下的少年,臉色微寒,轉頭看向了剛落腳的墨鴉,木然的說道:

“你很在乎他?”

“把他放了,我可以立刻死在這。”墨鴉無奈的看了眼白鳳,梳理了一下羽毛,語氣很輕,並沒有面臨死亡的恐懼。

“你覺得你有討價的權力?你死了,不過換一隻眼睛而已,或許是我腳下這人。”

“那你待如何?如果要我當叛徒,不如你直接殺了他,再殺了我吧,背叛將軍的人,連鬼都做不成。”

墨鴉無奈搖頭,對於他們來說換鳥籠是死路一條,那還不如死在劍下足夠乾脆。

不過奇怪的是,這名劍客似乎在神遊,沒有回話。

張謙確實在神遊,不,準確的說,是在看著一雙眼睛想著事情。

這個穿的一身白,臉也白的像閨中公子的小子,明明有些英俊,倜儻之像小子,他的眼神很古怪。

明明被他踩著,被他的劍架著脖頸,眼神之中只有肚子的痛苦,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不解,困惑,以及迷茫,其他便是如同稚童一般的純真。

這樣的眼神,只有他上一輩子剛出社會,這一輩子還是小孩時才有的眼神。

現在卻出現了在一名殺手的身上,他是用這樣的眼神拿著兇器在新鄭的夜晚之中飛行的嗎?張謙不知為何心中出現一抹悲哀。

張謙不說話,墨鴉受制於人也無話可說。

過了良久,才有一聲嘆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