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沒有搭話。其實我的心裡像是十八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還沒緩過來。他似乎是以為我不相信他,短暫的沉默後再次開口。

“你爸是個長途車司機,在你6歲時和一車乘客死在車上,死因不明。後來你媽也死了,死狀和你爸他們一樣。”

“而且,你不好奇你爸他們是怎麼死的嗎?”

“怎麼死的!告訴我!我爸他們怎麼死的!”

他的話戳中我的心坎兒,一下激動起來。

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他反而緘口不語了。仍憑我如何的問,他始終不再多說一句話。

十幾分鍾過去,我的情緒也恢復了平靜。

“怎麼樣?只要你和我交易,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當然,交易歸交易,交易完成後我知道的這些事就當贈品。”

“我一窮二白,能拿什麼跟你交易。”

“你的血!”

他“桀桀”笑了兩聲。

“我只取你三滴血。分別是你的指尖血、舌尖血、額頭血。放心,不會讓你死的。畢竟你要是死了,那位非得讓我魂飛魄散不成……”

“誰?”

“不該問的,別問的好。說交易吧,作為報酬,我會答應你三個願望,再讓你發一筆橫財。怎麼樣?”

說實話,對他所說的橫財和願望我並不感興趣。但在短暫猶豫之後我還是答應了下來。不為別的,就為了知道我父母的死因,就為了知道我這一生為何會淪落至此。

他的指甲在我眉心一戳,像是針扎,之後他便消失了。我當時只覺得腦袋有些發昏,並沒有別的感覺。

第二天,我和往常一樣下午起床,去上班。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門口拉起了警戒線,許多人圍在警戒線外向酒吧內張望,葉東也在其中。

我走到他身後,輕輕拍了下他。哪兒知道葉東被我嚇得一哆嗦,回過神來只拍胸口。一見是我,瞬間臉色就拉了下去。

“出什麼事兒了?”

我問道。

“呵。”

葉東沒有說話,慌慌忙忙的走開了。我聽到他嘴裡嘟嘟囔囔的在說“掃把星,一來就碰了黴頭,呸呸呸……”

很快,酒吧裡別的員工和葉東聚到了一塊兒,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話,時不時的看向我,眼裡全是厭惡。

原來是經理死在了店裡。據說他咬破了自己手腕上的大動脈,用血在牆上寫了“我該死”三個大字,最後失血過多而死。酒吧裡有監控,後來監控也證實了這個說法,他的確是自己咬破的手腕。

經理死了,光頭男人的事也被捅了出來。我們店裡的所有店員都接受了審查。這件事之後,繁花酒吧被關停整改,估計再也開不了張了。

就當我為失去工作迷茫的時候。葉東卻突然找上門來,他神神叨叨的對我說,讓我晚上十二店去繁花酒吧等他。說完後他轉身就走,我追上問做什麼,他只回答晚上就知道了。

當晚十二點,我在繁花酒吧見到了葉曉。他提著一袋子諸如軍工鏟、鑿子一類的工具,帶著我翻窗進了酒吧裡,直奔經理辦公室。

葉東把工具袋往屋子中間一扔,衝我說道,“挖。別問那麼多,我也看到了你說的那個孩子。他告訴我,這地底下有好東西,讓我叫上你一起挖。”

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說完這話葉東已經先動手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地板給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