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棗的雙眼含著淚,一臉幽怨地看著他“那太歲你是什麼意思?你果然還是放不下薄衣姐姐。”

神蝗太歲欲哭無淚,好話軟話說了一堆又一堆,還擺出了只要你能原諒我,要什麼我買什麼的痴心闊少樣子。

齊棗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收了收戲,吸了吸鼻子,作一副受委屈的小模樣,一步步將自己的真實意願表達出來“在太歲你心裡,我便是那般市儈愛財的女人麼?我不要什麼金銀珠寶!我愛的是你這個人,僅此而已!你若是再用銅臭之氣來汙我,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神蝗太歲趕緊認錯。

齊棗話鋒一轉,學著李丹凝的動作,嬌俏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若真的知錯了,我就原諒你,不過我可不是那麼好哄的!等我們看完了戲,你得找點稀奇的玩意兒逗我開心。”

這還不容易!神蝗太歲拍了拍身旁的矮紈絝道“一會兒我帶你去豔昌家的百樂坊耍耍,他那兒的有意思的東西多!”

“沒錯。”曹豔昌大笑道“我那百樂坊新來了一個小桑島的伶人,擅舞傀儡戲,嫂嫂一定喜歡!”

誰想要去什麼百樂坊啊,我想去的是你家珍寶閣!齊棗在心裡長嘆一聲。

不過,傀儡戲...好像挺有趣的樣子。齊棗莞爾一笑,微微頷首。

神蝗太歲心下一鬆,如釋重負。完全沒有注意到齊棗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

他奶奶的!

齊棗面上笑嘻嘻,心裡的髒話破閘而出。

他將目光移到沈恩玉的臉上,孫子!敢摸你爺爺的腿?

爺爺弄死你!

“這麼好的果子,我不能吃多可惜。”

沈恩玉捧著一顆餘香果從桌底下鑽出來,嘴裡說著可惜,可臉上全是得意。

見齊棗看過來,他也絲毫沒有掩飾地揚了揚眉,露出一個輕佻地笑來。

“紫薇,你怎麼了?”神蝗太歲沒能讀懂空氣,絲毫沒有感覺眼前的兩人氣場已經發生了變化。

“沒什麼。”齊棗起身道“只是突然有些煩躁,我想出去散散心。”

神蝗太歲立刻就站了起來“那我也去!我陪著你。”

“不用了。”齊棗笑著搖了搖頭,“我就到湖邊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神蝗太歲還是太願意“這裡人這麼多,你要是迷路了怎麼辦?”

“不會的。”齊棗抬起頭,為神蝗太歲整了整衣領。萬分溫柔地說道“我心愛的太歲在這兒呢,我怎麼可能會迷路。”

神蝗太歲的心一下子就軟了,除了點頭,什麼話也說不出。

齊棗和幾位紈絝點點頭,離開了座位。

經過沈恩玉身時,齊棗悄悄地伸出手指,在他的脊背上滑了一下。

腳下卻絲毫沒有停留,徑直往門外走去。

沈恩玉一激靈,瞬間坐直了身子,直勾勾得盯著齊棗遠去的背影。

神蝗太歲一見他這模樣, 心裡的怒意更盛。

不過沈恩玉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也不好發作。

只好揣著一肚子的怒氣看起了龍宮記。

這出戏,是神蝗太歲的心頭好,看過的次數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回了。

裡面的唱詞,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現在的他,看著戲臺上扮演著自己和宗薄衣的兩個伶人談情說愛,互訴衷腸,卻總覺得有些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