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喊。這撬牆角說不定真能翹動!

沈恩玉色心大起,見神蝗太歲還在聽戲院老闆娘說話,其他幾個紈絝吃飯的吃飯,聊天的聊天,沒人在意自己。就在明面上裝出一副認真看戲的樣子,暗地裡又伸長了腳去撩撥美人。

齊棗矜持了幾下,見這人實在是沒完了,就反過來踹了他幾腳。

然後對著沈恩玉露出一個挑事的微笑。

沈恩玉沒瞅出來齊棗笑容的含義,倒是品出來了欲迎還拒的嬌羞。心裡頓時像有數只貓爪在那裡抓撓似的,癢地要命。

正準備再使個法子來逗逗這可人兒時,戲院老闆離開了。

“紫薇!”神蝗太歲挪動身下的凳子,坐到齊棗身邊“我吩咐過金四娘了,下一折戲,就演我寫的那出《龍宮記》!”

“太歲還會寫戲?”齊棗睜著明淨的眸子看過去,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

神蝗太歲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們神蝗家可是百年的書香門第,而太歲我,也是方圓百里最有名的才子,只是寫出戲,又有何難?”

呵呵呵,才子?還真看不出來。

齊棗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神蝗太歲,心裡卻在懷疑這人是不是請了槍手。

兩人閒聊了幾句,齊棗就見戲臺上唱戲的幾人躬身對著各方的看客們做了一揖,在眾人的質疑不滿中匆匆下了場。

正紅色的紗幔緩緩降下,幾位雜役打扮的男子推著小車鑽進戲臺裡,開始更換佈景。

這就完了?雲娘剛剛黑化,我還等著看她唱復仇戲呢,怎麼就結束了?齊棗在心裡泣不成聲。

一定都是神蝗太歲的錯,肯定都是因為這貨點名要演那什麼龍宮記,戲院那邊才這樣做的。

齊棗在心裡的小本本上,又為神蝗太歲記了一筆。

神蝗太歲其實沒想著讓戲院直接就換場,是那位戲院老闆金四娘為了討好他,才下的命令。

不過,神蝗太歲也並不覺得戲院這麼做有什麼不好,方才那麼爛俗的戲,紫薇都看地那麼入迷。自己的龍宮記那麼高雅,紫薇一定更喜歡。

齊棗攢著一肚子的悶氣看著遠處的戲臺,任神蝗太歲說什麼,他全都置之不理。

這出《龍宮記》,光是佈景都比上一齣戲的好上不少。

齊棗看著幕布上畫著的金碧輝煌的水晶宮,就感覺有些驚豔。

演員的服化道也都升了一級,扮演龍王的男子金冠錦衣,風神奕奕坐在寶座上,身後還有兩個簪著珊瑚的美姬擎扇。

身著亮銀甲的巨鉗蟹和鐵螯龍蝦一字排開,遙遙望去,也頗有一番氣勢。

這戲應該會不錯。

齊棗的心情剛恢復了一些,就聽戲臺邊上的樂師寶可夢們換了曲調。

是主人公要出場了。

新登場的一位白衣姑娘,神情清冷,面若芙蓉。站在戲臺角落裡充當背景板的青綿鳥喚來陣陣白霧,襯得她冷豔脫俗,彷彿不似塵世中人。

喲呵,還是大女主戲。

齊棗正興致勃勃地欣賞著女主角的美色,就聽那扮作龜丞相的伶人高聲喊道“薄衣公主到!”

嗯?薄衣公主?

齊棗轉過腦袋,一臉詫異地看著神蝗太歲。

你把前女友寫進戲裡也就算了,還拉著現女友來看?這是什麼腦回路!

神蝗太歲的額頭星星點點全身冷汗。

他光想著在心上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文學素養了,完全忘了自己僱人寫來的這出戏,男女主正是自己和宗薄衣。

“紫薇!你聽我解釋。”神蝗太歲慌里慌張地捉住齊棗的手,“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