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裴洛珩面色冷凝,這個名字,他還有些印象。

徐遠鳴看他一臉嚴肅的表情,連忙問道“怎麼,裴師弟,你聽說過這個名字?”

“嗯。”裴洛珩微微頷首,“幾天前,我和師弟途徑琅山鎮,順便到聽水寺拜訪了一番。”

“我去的時候,聽水寺剛剛經歷了一場大劫難,寺裡的佛塔上原本鎮壓著的三隻從天魔時期遺留到現在的兇惡異獸,現在全被人釋放了出來。”

“而法海,正是原本在聽水寺裡鎮守佛塔的異獸。我還聽那聽水寺監寺說,法海在事發之前就不知所蹤,難道這裡的賊寇,還和當日聽水寺發生的災禍有所關聯?”

“這麼說,倒還是個大案了。”徐遠鳴摸了摸自己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心中萬千思緒盤旋。

“我讓我的鳥兒們去她們寨子裡查探了幾次,它們說也沒見著什麼特別厲害的人物。”容小雀蹲在旁邊,一手托腮,一手撫著烈箭鷹頸上的絨羽。“我也偷偷溜到近處去看了看,所有人都是一副鄉女村婦的打扮,若不是親眼看見她們練武時的樣子,我都以為這只是一處再普通不過的村寨了。”

“可若是沒什麼厲害人物,她們也辦不成大案吧。”李丹凝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李姑娘,你有所不知。”嶽明秋取了赤色綢帶將一頭長髮系起,聽了李丹凝的話,便出言道“這夥賊寇和那些尋常的山賊不同,她們不求財,只擄人。”

“並且,擄走的都是獨自出行的壯年男子。”

“我總覺得,賊寇裡面肯定有像我一樣善於探查訊息之人,要不然,怎麼一有人獨行,她們馬上就知道了。”容小雀道,“所以,我也沒敢讓鳥兒們仔細探查,只是讓它們在周圍巡視了巡視。”

“唔。”徐遠鳴起身活動了下筋骨,“不用在意那些,我們直接去寨子裡和她們打上一架便是,咱們速戰速決,早些打完了,早些回去吃飯。”

“也好。”嶽明秋看向李丹凝“李姑娘可好些了?若是仍有不適,那我們再歇上一會兒。”

“這會兒坐著吹了吹風,已經好多了。”李丹凝含笑道。

“那就好。”嶽明秋又看向裴洛珩“一會兒裴師弟你在後面照顧李姑娘便是,我們幾個去打頭陣。”

“不用不用,嶽姐姐,我真的好著哩”李丹凝召喚出芷蘭君“我自己雖然不是很擅長武藝,但我的芷蘭君挺厲害的。你們不用擔心我。”

“娃娃娃娃。”“嗷嗚嗷嗚。”

裴洛珩的一雙“兒女”也從他肩上輕巧地跳了下來,紛紛表示自己也很厲害。

“我不是在質疑你們的武力。”嶽明秋笑著解釋道,“只是,這畢竟是我們在劍盟接下的任務,你們兩位能夠出手相助,我們已經很感激了。那些賊寇也並不棘手,我們三個率先出戰,牽引住她們。你們兩位從後方進入寨子裡,先行尋找那些被擄掠來的無辜人士,將他們解救出來。寨子裡可能還會有些漏網之魚,就麻煩兩位清剿了。”

“這樣麼,也好。”裴洛珩點了點頭,沒有異議。

幾人圍在一起,商討了一下戰術後。便兵分兩路,向著不遠處的賊寇寨子裡前進。

山寨聚義廳裡,人聲鼎沸,滿是酒肉聲色之象。

一名滿臉橫肉的女子,正大馬金刀地坐在虎皮寶座上,她一邊聽著底下坐著的男子奏箏,一邊百無聊賴地拋著顆紅豔豔的果子。

那男子面如冠玉,俊秀清矍,一副端莊正派的模樣。周圍喧譁嘈雜,他也充耳不聞,只是獨自一人撫著雲箏。

“誒,大樂師。”一名容貌不俗的女子舉著酒杯貼了過去,抹塗著鮮紅蔻丹的指甲滑過男子的側臉,留下一道道旖旎的痕跡“只彈這箏,又有什麼趣味,奴家的身子,不比這破箏好看?”

男子垂首不言,眼睛依然黏在琴絃上,連半分都沒有分給滿前之人。

女子被人無視了,倒也沒有生氣,她輕笑了兩聲,隨手扔了手中的銀盃,往前走了幾步,對著男子跳起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