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無險(第1/2頁)
章節報錯
有了這話,江府尹沒再耽擱,將人去了江誠那道把端姓男子揸過來。
江府尹呢,藉由去緝人的空當,請了陳方彥入座。
陳方彥大抵是想到方才的事,也不想作這些勢,叫人拿話,只說和沈南寶一道,在堂下聽審就是,畢竟他好歹也是被劉家一眾人說道的女幹夫。
江府尹當即朝向了劉惲,「方方是你說的他們二人有***?」
若是尋常人家就還好,但要是朝廷命官,這可是殺頭的罪過,劉惲雖然覺得倆人到底有些關聯,但看這架勢,就算說出來,江府尹也不可能偏頗他,當即一俯身,道說:「那只是小的氣極之話,當不得真。」
這話一落,自然招到了江府尹的呵斥,「有你這麼昏說亂話的麼?來人先給我掌嘴二十,叫外頭的人好生警示,看他們還敢不敢胡亂謠諑閒講,滅人清白。」
就這樣,等劉惲掌嘴完,再過了一更天氣,那端姓男子才被扽上公堂,也因而起先還興沖沖擠在衙門口的看客,而今只剩三三兩兩,稀稀拉拉地站在門口。
瞧見倆緝捕使押著一男子過來,那些打盹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般的看客,這時才找回點精神頭,奕奕往月臺那方去看。
很普通的長相,配合著那吊兒郎當的走姿,沈南寶只覺得就是街邊一普通的二流子。
沈南寶因而只看一眼便不看了。
江府尹這時也輾轉到了案上,拿著驚堂木狠狠一拍,衝著下首的男子就是一頓喝:「堂下所來何人?」
男子膝頭子一軟,剌剌跪了下來,「小的姓端名方,家住江誠道,正經的恭州人士。」
江府尹點了點頭,又問:「那我問你,你且認識東柳道的劉碧雲劉小娘子麼?」
端方起初不願說,跪在月臺一徑躑躅著,最後還是被江府尹一驚堂木拍得身子一顫,忙忙道:「小的說,小的說,小的與那劉小娘子確實有些淵源。」
江府尹把鬍子一吹,臉橫得跟地府的閻王爺,「你少跟我拐彎抹角,插科打諢,什麼淵源不淵源的,我就問你!你和那劉小娘子有過魚水之歡沒!」
聲音之厲,嚇得端方把頭砸得砰砰響,什麼都招了。
這時,王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把那口條給摘了,刺剌剌站起身就衝端方啐一口唾沫星子,「你胡唚,我家么女和你有什麼干係!你少昏說亂話,玷汙我么女的清白了。」
她這話簡直沒可信的,江府尹把驚堂木一拍,只道:「你這個老積年,方方陳芳都說了,是這端姓男子,你卻還死不承認。」
王婆一怔,彷彿這時才回想過來,她恨恨看了一眼陳芳。
陳芳把脖兒一縮,跪在地上跟雨淋的雞崽,身子直顧打顫。
要是在家裡,早一頓竹筍炒肉伺候,可沒法,這是在外頭,在公堂,王婆只能收回眼,朝江府尹又是磕頭又是剖白,「府尹大人,這個陳芳為人不忠厚,前些日裡受了我那么女一些腌臢昏悶之氣,就一直伺機報復……」
一壁兒拿住端方的緝捕使都看不下去,朝江府尹把手一拱,「大人,適才小的去捉拿端方時,先路過了東柳道,去了劉小娘她家裡,蒐羅了一圈發現家裡確確如陳嬸所說,有個才誕下來的婗子,拿給臥床癱著的劉二郎照看,但許是餓著了,啼哭個不止。」
直到這刻,王婆那不到黃河不死的心終於是死了,但也就一瞬,她那尖子一樣的嗓音又響了起來,「你這個挨千刀挨萬剮的,你把我女兒恁成什麼樣了!」
事情來得太急太快,等所有人再反應過來時,王婆已經跑到了男子身邊,掄著拳頭砸起了人。
端方被人束縛著,動彈不得,只能任王婆一拳拳落下,不過他口沒被布條塞住,張著嘴
便是一頓亂批:「你個老積年,都你情我願的事,怪得到我頭上來麼!你要怪就怪你那么女,沒個矜持,隨便勾勾手指頭,人就上套了。」
又呵呵一笑,「其實你該得感謝,要不是我,誰家小郎君願意要你家這長得跟癩瓜的劉小娘子。」
王婆被氣得臉紅耳赤,甚至一時都忘了拿拳頭招呼他,只管豎著指頭往他的鼻樑戳,「你少胡唚,我家么女清白一閨女,要不是你,那媒婆都得踏破咱家的門檻!」
端方忍不住笑,「糞桶都還有兩隻耳朵,你豈不曉得你家那劉碧雲的身價?你劉家又什麼德行?誰家願意淌你們這汙糟,給自己平添麻煩。」
王婆被堵得半晌開不了口,一徑「你你你」,最後估計也不知道回個什麼話,只能捶起胸口鬧天爺,要天爺來評評理。
江府尹實在受不了王婆這嘴,驚堂木握在手上就是赫赫一拍,「公堂之上,哪裡容得你這潑婦放肆!」
一眼施過去,衝緝捕使就道:「把人給我扽下去,掌嘴二十。」
這話落下兩道的衙役操著水火棍,赫赫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