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想周章,他卻一抻手,拽了她的肘彎便把她架起來坐著,另一隻手也不閒著,迅如閃電的,一把勾開了素梅紋的裡衣。

沈南寶懵懵忡忡的,感受肩頭上一涼,才發覺自個兒裡衣被剝了半開。

她吃了一嚇,忙搡開蕭逸宸往床裡頭挪,“你做什麼!”

蕭逸宸眼底有火在燎,臉卻冷得冰似的,硬邦邦繃很緊,“你問我做什麼,我還要問你做什麼呢,放著那麼大口子的傷不管,是學那些個赤那族吶,疤越多越引以為榮?”

他一氣兒說這麼長串的話,那手也一徑扒拉她的領兒作勢要撩開。

沈南寶攏緊了不放,“你又開始了,說些稀奇古怪的話,我什麼引以為榮,這不是沒什麼妨礙,就沒太管麼!”

蕭逸宸道:“怎麼沒妨礙,它礙我眼了。”

沈南寶想說怎麼就礙眼了,衣裳一套,誰也瞧不著。

可是她突然想起方官的話,以後她要是嫁給他,他是她的官人,他定是會看見的。

心——砰然的跳起來。

就是這麼一岔神,給了蕭逸宸可趁之機,手一拉一拽直接敞開了她的裡衣。

“你怎麼這樣!”

沈南寶又羞又惱,如夢初醒似的,忙撳緊了主腰往裡退,可惜這次退不成了,蕭逸宸早有預料,一把把她扽向自己。

就是這麼一扽,扽得沈南寶撲了他個滿懷。

那微澀的蘇合香頃刻躥上鼻尖,直龍通地鑿在沈南寶的心上,‘磕託’一下,‘噗通’一下,像鼓樂的前奏,悠長的沉下去,便霎時緊鑼密鼓敲擊起來,敲得她耳朵昏聵,腦子也昏漲!

她不由扎掙起來,“你快,放開我!誰有你這樣呢!我自己可以上藥!你自個兒快回去睡!”

蕭逸宸呢,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所謂香玉滿懷,最是愜意不過的事了,須得盡歡吶!

可惜他心裡牽掛著她的傷,只管屏住了息按捺下急促慌跳的心,把語無倫次的她抽離開了自己。

“睡睡睡,恁大的傷在我腦子裡晃悠呢,怎麼睡得著!更何況你要怎麼上藥,傷臂膀在呢!你要上藥,頭豈不是要費老鼻子勁兒的扭著。”

他離得近,一說話,氣息都拂在她的臉上,溫溫熱熱的,沈南寶只覺得臉被蒸騰得徹紅了,她囁囁道:“有風月她們……”

她沒說完,他便打斷了她,“風月她們都叫我迷倒了去,誰給你上藥?”

沈南寶心微拱起了火,“你怎麼又這樣啊,上次你拿藥迷倒她們,我還沒同你算呢。”

蕭逸宸哼了聲,從黑鞓金銙間掏出銀鎏金寶相花銀盒,“你算,我也要同她們算算,到底是怎麼伺候的你,那麼大一口子都不敷藥,我瞧那個風月待自己倒精細得很,皴點手就找季老討膏藥呢。”

沈南寶覺得他有點胡攪蠻纏,“那是我叫她去討的,手皴了長凍瘡了,以後年年冬天都得發疼。”

蕭逸宸扭著蓋兒,在黑夜裡尋那銀盒的子母口,一扭一轉擦刮出清脆的響,顯得他的冷哼愈發的鬱沉了,“別人手皴一下,你都曉得叫人抹藥,自個兒劃那麼大口子,都不曉得抹?”

沈南寶窒了口,半晌沒說得出話。

蕭逸宸則揭開了蓋兒,挖了一塊膏藥就要往她臂膀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