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鍾習川一定不會出事的,他這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事的,這都是假象,一定是她的藥性所致的幻象。

沈如溪趕緊揉了揉雙眼,可眼前之景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是愈發清晰,她呆滯地搖了搖頭,不信,一日未見屍首她都不信。

沈如溪提步往外跑,不停地掃視左右地攤位角落。

“你們看,江面上是不是飄著一個人?”

“是啊,周圍還被染成血水。”

“快撈上來啊......”

鍾習川??

沈如溪立馬往碼頭處跑,稍帶希望地扒開人群往裡走,不過很快就失望而出。

他應該是回到餐館去了,定是這樣的,說不定還在疑惑為何她遲遲不歸,不行,她得快些回去,要不然他出來找,兩人就又錯過了。

她於是疾跑而回,可館內現是冷冷清清,只聞得絲絲哭啼聲,鍾思思一見,連忙撲過來,“阿孃,你們這是去哪裡了?阿爹怎麼沒有隨你回來?”

‘哐當——’

沈如溪剛在心頭建起的心理防線在頃刻間就已被錘的粉碎。

呂驍也忙走上來哽咽道:“二姐,那呂不鳴王八蛋說是要快餐館的契約和一千兩,而且要你單獨赴約,不得報官,要不然就殺了小然,紙上都寫著。”

沈清冉雖是心疼擔心兒子,可畢竟這餐館和銀子是自家姐姐的心血,她萬不能自私地強求別人這般做。但又想不來其他法子,只好暗暗地抹淚。

“給他吧,全部都給他吧。”

“二姐!?”

沈如溪的世界轉眼就成了黑白色,她和鍾習川是一同穿過來的,在這陌生的時空相依為命,共同奮鬥打拼,他們可是要一直一直在一起賺錢的。

若失了他,這一切都顯得空落多餘,更可怕的是他回到現代守著她的屍首而她在古代遍尋他的下落,那何止是陰陽兩隔?

散了吧,都散掉吧,就算現如今給她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她都不為所動,她只想要回鍾習川。

想著想著,沈如溪便覺這世界天旋地轉,只留下耳邊一直叫喚著的‘阿孃’、‘二姐’及‘夫人’。

翌日天亮,沈如溪坐上馬車便按著紙上所說的地址趕去。

馬車緩緩停在道上,沈如溪捧著小匣子落地後徒步往前方的小莊子走去,復行數十步,便可見呂然被吊在油鍋之上,而旁邊正坐著悠閒品茶的呂不鳴。

這人,真他媽賤。

此時的呂不鳴已然瞧見了沈如溪,他漫不經心地翹起二郎腿將身子往後躺,驕傲的神態彷彿主宰了這世間萬物。

他昨日從葉麟處得知,鍾習川死了,他們的計劃也就完成了大半,接下來他只要將無憂快餐館和銀子收於囊中,將沈如溪綁到床上去,一切就完事。

只不過,在她成為葉麟的身邊人之前,他倒要將這人之前帶給他的屈辱都還回去。

“沈大廚,許久不見,不知最近過得可還好?有沒有喪夫之類的壞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