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這樣,機會如果只有一次,他希望做到的情況是,就算在未來也永遠不會後悔。

從那時候失去泠的時候開始,他就做過無數次失去夥伴的噩夢了。

身體對這種情況無比的抗拒,因此,他不可能再魯莽了。

他已經十六歲了,在古代,他甚至已經擔任起光榮家族的重任了。

“忘記告訴你了,波段凌中過融彈,那時候她為了保護我,也可能是為了喚醒我,被對方用融彈集中了腦部的位置,按照聖托里心緝拿科科長的描述,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偏側投息肯定會受損的,她甚至已經忘記了我。”樓轍沒心沒肺地說道。

他可不是打退堂鼓,他這麼說只是想讓小波段凌瞭解到,如果在戰場的時候,所謂的另一個你沒有認出自己,其實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呢?你準備放棄了是嗎?”看來小波段凌果然是誤會了。

他把自己的手搭在小波段凌的腦門上,細膩的秀髮讓他不免得思緒萬千。

“怎麼可能,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抵達奧丁區的時候,另一個你記不得我了,你也不用太驚訝,她不是故意忘記我的,只是發生了這麼一件事情。”樓轍說,“我可沒有任何欺詐行為,在這裡事先宣告一下。”

“傻瓜——”小波段凌望著燈火通明的交易都市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有時候,她都不知道生命活著的理由究竟是什麼,為了追求所謂的幸福嗎?可一生到頭來,卻嚐盡了無數不可預知的痛苦。

剛剛過了一個馬路,現在的大道上有著飲料販賣機,樓轍數了數兜裡的兌換券,這是小波段凌賞給自己的數量也不多,大概可以管兩頓飽飯。

只是現在,他想搞點飲料喝。

他記得以前自己很少很飲料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都會慢慢接受一些一開始無法接受的東西的。不管是人還是事,不管是生命了還是沒有生命,這都不重要。

活著追求的東西如果在自己的內心變得渺茫,那其實也已經不算活著了。

他放入了兌換券,選了一罐拿鐵咖啡。

這種帶點苦澀的飲料非常似乎在這片寂寥無邊的大地享用。

“你還喝?你不要命了嗎?”小波段凌搶先一步奪回了樓轍剛剛從出口處掏出來的飲料。

“喝一下又不會馬上死。”他試圖爭搶。

“你還想不想跟另一個我在一起了,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會的。”

樓轍很快地抓住了小波段凌手裡的易拉罐,在清脆的拉環聲中開啟了。

——

“嘀呤——嘀呤——”

遊戲廳前臺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常遠經理拿起話筒便聽到了異常清脆的碎裂聲以及喧譁聲。

“先生您好,這裡是分部醫院,您剛才送過來的病人,似乎對醫療分部有著強烈的仇恨情緒,他不僅不接受醫務人員的治療,還在暴怒的狀態下,接連打傷了好幾名護士以及主任醫生,現在,我們這邊已經無法控制病人的情況,請家屬亦或者知情人員,立刻將其帶離分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