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字裡行間,語言豪縱,情緒狂放,氣勢與力量噴湧而出,讓曾文鼎忍不住要舉杯痛飲。

“夫人,取酒來!”

曾夫人雖不明白丈夫的用意,但幾十年的夫妻情感讓她明白,丈夫此時必定是欣喜若狂,於是依言取來酒壺。

曾文鼎斟酒自酌,越看越歡喜,恨不得要立馬請人將這首《將進酒》裱裝起來。

突然他看到幾處不和諧的墨團,臉上笑容一頓,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個小兔崽子,關鍵時候斷了弦,故意吊老子胃口!”

那幾處墨團都位處詩句的中段,把一篇豪氣萬丈的雄奇詩篇給割成了一個個小塊。

讓曾文鼎一口氣頂在胸口,想發洩卻發洩不出來。

這張紙還算好的了,更可氣的是,剩下幾張紙上,更是被塗抹地面目全非,連字都看不見了。

因而素來涵養深厚的曾學士也忍不住爆了粗。

“來人,備車!我要去積水巷!”

曾文鼎心癢難耐,立時就要去積水巷盛家,找盛長楨問明白墨團下的原文。

曾夫人見狀,趕緊勸道:“老爺,這都快子時了,夜深人靜的,人家也都休息了。有什麼事,還是明天再說吧。”

曾夫人說得有理,曾文鼎也只能暫時熄了去盛家的心思,等明天上衙時再作打算。

……

翌日清晨。

吊著兩隻熊貓眼的曾文鼎急匆匆趕到翰林院,此時尚未到上衙的時候,翰林院中只有幾個值守的小吏。

見這位院長大人來得這麼早,人人心裡都不由地好奇起來:

以前可沒見曾大人上衙這麼積極呀……

曾文鼎毫不在乎翰林院裡其他人的目光,一門心思直奔後堂的藏書庫。

他來到咋天遇見盛長楨的地方,此時卻是空無一人。

盛長楨可不會有那麼高的工作覺悟,能踩著點兒上班就不錯了。

此時的他,才剛剛出了盛府大門,自然不會在這裡出現。

曾文鼎不見盛長楨,又急又氣。

“這個小兔崽子,懶到家了,一點也沒有年輕人的朝氣和勤奮!”

曾文鼎等了半晌,愈發不耐煩,對盛長楨的印象也是大壞。

甚至漸漸開始懷疑起來,那首絕妙好詩會不會壓根就不是盛長楨這個兔崽子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