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護士低垂著腦袋吞吞吐吐說不出來話,在許衍迫人的視線下,手也控制不住哆嗦。

阮蕪從女護士進門起的那一刻就在觀察,這位護士從頭到尾都低著頭,在醫生詢問藥液瓶籤時眼底明顯閃過一抹慌張,而剛剛的輸液操作更是連入門的標準都沒有達到。

護士?葡萄糖?

阮蕪出聲,“誰派你過來的?”

一句話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來。

護士瞄了阮蕪一眼又迅速垂下。

“沒有人派我過來...我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再次打斷,“沒人派你過來,你給我輸葡萄糖幹嘛?而且...你確定這裡面裝的是葡萄糖,而不是其他東西?”

醫生忙不迭走過來,將所謂的葡萄糖摘取下來,由於動作太大,一滴液體從孔流出,砸向地面。

像是燒灼一般,發出刺啦一聲,液體侵蝕下的地面冒出一縷細煙。

在其他人沒有反應過來時,護士立刻衝出病房。

魏憶安和許衍反應過來,迅速追出去。

這邊,護士衝出病房之後,不要命一般從逃生通道下樓,邊走邊脫身上的護士服,察覺到身後有人追趕的動靜,護士腳步越來越慌,卻在一個拐彎的地方忽然摔下樓梯。

兩人追過來時,只看到了護士的屍體。

一地的血跡蔓延而下,最終彙集到地上那女人身上,女人仰躺在樓梯口,額頭破了一個大洞,汩汩不斷湧出血液,裸露出的面板上都是摔下樓梯的擦痕。

魏憶安瞳孔驟然一縮,根本想不到剛剛還狂奔的人此刻只剩下一具屍體,鮮血刺激他的大腦,腿像是被釘在原地,根本無法動彈。

他眼睜睜看著許衍神色如常走近死掉的女人,而後在陰暗孤僻的樓梯口露出一抹詭異的弧度。

許衍在笑。

可是這有什麼好笑的,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許是魏憶安的目光太過激烈,許衍想不注意都難。

“怎麼,這你就害怕了。”

“那是一條人命。”魏憶安咬牙切齒,完全不知道對方笑在何處。

許衍輕飄飄點點頭,“對,你說的沒錯,可是你不覺得好笑嗎?”

話語帶著莫名的蠱惑,眼睛在黝黑的樓梯道像兩簇火光。

魏憶安皺眉,“你什麼意思?”

還沒得到回答,樓梯道唰得一下亮起來,一隊保安趕過來,同時趕過來的還有阮嫣然。

阮嫣然觸及到地上的女人,嚇得腿一軟,多虧魏憶安在身後扶了一把她。

許衍掃了一眼兩人的距離,眼神倏爾暗沉下來,臉上的漫不經心徹底收斂。

他挪開視線,從樓梯口離開。

阮嫣然完全沒注意到許衍的離開,她緊緊攥住魏憶安的衣袖,眼底的害怕毫不掩飾。

“憶安哥哥,發生什麼了?為什麼會死人,我剛剛在病房聽到動靜,出來後只看見你從姐姐的病房跑了出來。”

魏憶安抬起另外一隻手拍了拍阮嫣然,安慰道:“那個護士剛剛要害阿蕪,我們追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這樣了。”

“既然害姐姐的人已經這樣了,那我們快離開這裡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姐姐。”

這個地方,阮嫣然是地點也不想多呆。

魏憶安自然也不想待在這樣的地方,將事情大概交代了一下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