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我把醫生帶來了。”

魏憶安幾乎是毫不收斂地蔑視許衍,眼神只輕飄飄掃一眼,全然把他當成空氣。

同樣,許衍看向魏憶安的臉色也算不上好,尤其是看到魏憶安脖頸處那個大刺刺的創可貼,以及周圍密密麻麻的痕跡。

“是我錯過了什麼精彩的部分嗎?”許衍嘴角掛著笑,眼神卻陰暗如屍,惡意透過眼神冒出來,恨不得鑽進人的面板裡,“阮蕪,你和他發生了什麼?”

理智被名為憤怒的野獸吞噬,鋪天蓋地的怒氣席捲而來,讓他眼睛漸漸發紅。

他的東西,他的東西!

他的東西不管喜不喜歡都是他的,以什麼樣的姿態存活以什麼樣的姿態滅亡,掌握者都該是他。

阮蕪不是喜歡他嗎?為什麼別人身上會有她遺留的痕跡。

嘖...

和他那該死的父母一樣,多情濫情!

阮蕪靜靜看著,意外發現許衍演技著實不錯,比那假惺惺的表白好多了。

魏憶安忽然出聲:“這關你什麼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你把阿蕪帶到那裡的吧,阿蕪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有權懷疑你的動機,也有理由指認是你惡意傷人。”

這樣的話,完全可以說是冒犯。

許衍雖然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自認是第二次見魏憶安。

他們兩人之前不可能有過節吧。

既然沒有過節,為什麼話裡話外這麼濃重的殺意?

許衍幽幽看過去,忽地一笑,笑得病房裡的其他人都跟著一激靈。

“當然關我的事啊,我在追求阿蕪啊,我關心她,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我那麼喜歡她,又怎麼可能害她呢,你說是吧,阿蕪?”

像扔皮球一樣,他說著又把話題轉到她身上,隨之而來的還有魏憶安的視線,都在期待她的回答。

阮蕪動動唇,自動忽略了許衍親暱的稱呼,話語間帶著深意,“對,我相信你,因為你的手段不可能那麼蠢”

說完,繼續看試題。

許衍滿意笑了笑,隨即看向魏憶安,“你聽到了嗎?”

魏憶安咬咬牙,他對許衍實在沒有好感,一個周旋於阮蕪和阮嫣然之間的男生怎麼可能簡單。

這時,醫生和護士走過去,做了一系列堪稱隨意的動作。

掀了掀她的眼皮,又檢查了一邊心跳聲,緊接著又是一通測血壓操作……

“阮小姐已經沒什麼大概了,毒素基本上都清理完畢,後續只需要注重休息就行。”

醫生交代著將儀器放在手推車上,手背無意觸碰到一個冰冷的玻璃罐,眼底滑過一抹疑惑。

他不記得自己放了這瓶藥,一般來講,醫院的藥水瓶都會有專門工作人員貼上名稱,但這個藥水瓶卻沒有,瓶身光滑沒有任何撕改的痕跡。

“這是什麼藥?”

護士聲色如常,“葡萄糖。”

“藥液瓶籤呢?”

“在這裡,剛剛不小心碰掉了。”護士說著將旁邊的瓶籤遞給醫生。

醫生檢查一番,確定沒有問題,才起身走到魏憶安兩人旁邊,交代醫囑。

然而,護士推著推車過去,將輸液瓶掛上去便拿著針頭往阮蕪手背上扎,期間沒有說過一句話。

針頭即將插進阮蕪手背上黛青色血管時,許衍忽地走過來,握住阮蕪的手。

“等一下,你作為護士,連最基本的操作手法都不知道嗎?調節夾、排氣一樣沒做就將針頭往病人手背上扎,出了問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