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要調查一家上百億美元的公司沒那麼簡單,這背後的資本背景會讓CIA也感到棘手。

聯邦法院又不只是聽CIA的,各個資本財團都能對其產生影響,資本的利益有時候甚至會高於國家利益之上。

可是扎克伯格不知道,這也是姜均相讓他自己來的原因。

帕克混跡投資圈,這些東西他是多少了解的,這些威脅的話能讓帕克有所顧忌但不會害怕,按照他的性格,很可能掀桌子走人,那姜均相就騎虎難下了。

而扎克伯格還只是一個才25歲的年輕人,即使創業獲得巨大成功,被投資人和媒體吹捧成傳奇,被普通民眾奉為Facebook之王,他的社會地位和心智也沒有達到可以無視政府的地步。

Facebook 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一個獨立王國,扎克伯格也可以理解為這個王國的國王,但是這個國王卻生活在美國,他要受美國政府的管轄。

扎克伯格讓姜均相突然的發難,打得措手不及,瞳孔微縮,桌子下的手不由自主的蜷縮握拳,拇指摩挲食指。

這是本能的感到害怕的表現,雖然面目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但是學過心理學的扎克伯格,知道自己心裡產生的恐懼。

暗暗深呼吸了幾次,扎克伯格稍微緩解心中的負面情緒,才開口道:

“你先說說你的條件,如果你的條件損害Facebook的根本利益,我是不可能答應的,大不了我們接受政府的調查!”

扎克伯格語氣也非常強勢,可是姜均相知道他在虛張聲勢,要真強勢,何必要聽自己的條件。

“第一,投資協議裡要註明,如果將來涉及有關俄羅斯的事情,你決策失誤,造成重大損失,我可以以本次融資估值的價格收購你手中一半的Facebook股份!”

“你!”

姜均相提出的第一個條件就這麼難以接受,扎克伯格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憤怒的盯著他。誰都知道Facebook將來的估值絕對會是現在的幾倍甚至幾十倍,就是以現在的100億美元估值價格,他手中的股份也值30億美元,更何況將來?

“馬克,你不用激動,我投資的目的是為了賺錢,如果因為你的失誤造成我的損失,我要求補償不算過分吧?”

“不算過分?你要我手中一半的股份!”

扎克伯格憤怒的臉都扭曲了,平時以冷靜沉穩形象示人的他,今天先是被姜均相威脅恐嚇,然後就是獅子大張口的要求自己一半的股份,這還能不算過分?他都想問問姜均相,他後面是不是還有更不算過分的條件。

“你掌握股份的首要目的,是為了掌控Facebook按照你的意願發展。我可以答應你及時我拿到了Facebook的股份,也會按照你和帕克設計的股權代理協議,將這些股票的投票權歸你所有,你還是會牢牢掌控Facebook。這個你能接受吧?”

“至於這部分股票的價值,如果你真的決策失誤,Facebook因此被拖入泥潭,即使這些股票將來漲了十倍,也有可能跌的一文不值。而我,可以幫助Facebook疏通政府的關係解決這些問題,當然僅限於涉及俄羅斯的事務,而且我只能幫你一次!這個我們可以籤一個秘密協議。”

“秘密協議?我不知道那有沒有法律效應,我需要諮詢律師!”

“我就是學法律的,絕對保證這份協議有效,當然你想找律師鑑定也可以!那你是答應第一條了嗎?”

扎克伯格沉默許久,點點頭,沒說話,他有點喪氣。果然好奇害死貓,如果自己不去探究姜均相的身份,開始懷疑的時候就果斷撤出談判,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了。

姜均相見他點頭,心中大喜,最苛刻的條件答應了,那後面的條件就很容易達成。這也是他跟扎克伯格談判的小手段,在有底牌有信心強迫他答應了最苛刻的條件,那談判就算成功了。

後面的條件都是CIA提出的,首先是扎克伯格要為CIA提供DST的異常要求,其次就是在特定條件下提供某些使用者的隱私資料。

這兩者涉及的比較敏感,連保密協議都沒有籤,只要扎克伯格口頭答應就可以了,姜均相也不相信他能冒著得罪CIA的風險拒絕。

“馬克,祝我們合作愉快!”

兩人達成一致後,姜均相主動伸手。而扎克伯格死盯著這個逼迫自己的無恥混蛋,沒有動作。

“馬克,任何一家全球化的巨頭企業後面都有政府的影子,沒有政府為你背書,你不可能順利的在全世界展開業務。想想谷歌、微軟、亞馬遜,你以為他們就是純粹的嗎?Facebook還是剛剛起步,需要政府為你保駕護航!這些都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

扎克伯格聽到姜均相的解釋,想想也對,然後也伸出手跟姜均相握在一起。

“合作愉快!”

……

兩人各自離開,在簽訂合同之前,雙方都需要時間再仔細考慮合同的細節。而且扎克伯格需要說服董事會成員,除了幾條口頭協議和秘密協議,第一個條件需要知會投資者。

在Facebook董事會上,當扎克伯格將姜均相的條件說出來後,滿座皆驚。這樣苛刻的條件,他們不知道扎克伯格為什麼會同意。

這個條件對他們來說沒什麼損失,損失的也是扎克伯格自己,可誰讓他有股權代理協議完全控股Facebook呢?要說如果決策失誤,他確實需要承擔全部責任。

有一些陰暗心思的投資者,也在想,是不是他們也得找扎克伯格籤這樣的一份協議,出現決策失誤就要他賠償?

所以,除了肖恩帕克、扎克伯格的好友達斯汀·莫斯科維茨,其他人都沒有反對。肖恩帕克反對的最激烈,他實在想不通,就過了一天,扎克伯格為什麼就同意了那個Alex的苛刻要求,一再追問扎克伯格。

“肖恩,我覺得這樣我沒什麼損失,現在我們能順利融到資金就足夠了。將來的事,誰說的準呢,大不了以後我們拒絕DST的任何要求,將涉及到俄羅斯的問題都扔給那些投資人決定,即使有失誤,也不是我的責任,你說呢?”

“好吧,既然你不想告訴我實情,我也不問了,希望你將來別後悔!”

說完,肖恩帕克就離開了公司,他現在已經不是Facebook的CEO,扎克伯格也沒有創業初期那麼信任他,他沒有繼續勸扎克伯格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