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韓雨伯看見黃才義的表情雖然著急,但是很輕鬆,而且他身上除了一點兒泥土之外,並沒有打鬥撕扯的痕跡,便判斷出他已經順利解決了那邊的問題。他剛想誇獎黃才義幾句,卻被黃才義給打斷了。

“趕快,那棺材裡有變化,去晚了就看不見了!”黃才義氣喘吁吁地說道。

“我們~~我們能過去了?”韓雨伯有些不敢相信。

黃才義連連點頭,“應該~~應該能過去了,趕快,再磨蹭就晚了!”說完,黃才義便一屁股坐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韓雨伯也不含糊,立馬拔腿就跑,連同一起的,還有他身邊的兩位元軍將領。倒是吳樂生幾個人,似乎一點都不關心那邊的狀況,而是和陳先生一樣,用一種十分不理解的神情望著黃才義。

“黃兄弟,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陳先生疑惑地問道。

“哎,你們進去一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黃才義累得不行,實在不想跟他們多話。

“呵呵,我不是說墓裡,而是進墓之前。我明明看見你倒在地上,跟他們一樣鬼叫著,可是沒過一會兒你就爬了起來,還一點兒事都沒有的爬進盜洞又鑽了出來,我猜,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能跟我說說嗎?”

黃才義笑了笑,看著陳先生心想到底是老人精,一下子就找出了問題的關鍵。

不過黃才義此時還不想說出來,雖然其中發生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他想吊一吊陳先生的胃口,他想讓陳先生明白,從今往後,他黃才義不再那麼好使喚了。

“這個嘛,以後再說,我看你們最好還是過去看一看,說不定天師需要幫手呢!”說完,黃才義便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不再理會他們了。

吳樂生幾人愣了會兒,忽然聽見那邊韓雨伯在招喚大部隊過去,便跟著其他蒙古士卒跑起來,只有陳先生腿腳不方便,依舊躺在黃才義身邊。

陳先生看著悠然得意的黃才義,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說實話,他很欣賞這個年輕人,有衝勁、有膽識。一開始,他的確只是想利用他趕屍匠的本領,可後來,他發現黃才義是個好苗子,如果能將他牢牢抓在手裡,說不定能夠助自己成就大業。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先是自己半身不遂,治好的希望幾乎完全被黃才義拿捏在手。接著便是遇到這個韓雨伯,從黃才義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有意想在韓雨伯面前表現,現在只需要韓雨伯一句話,黃才義就可能投靠過去,從而完全脫離自己的掌控。

現如今的事實便是,陳先生非但沒有抓住黃才義,反而因為自己的半身不遂,他自己的命運已經和黃才義牢牢牽在一起了。

想著想著,陳先生不禁悲從中來,不住地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

沒了攝魂術的威脅,韓雨伯的人便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只花了不到半天的時間,便挖穿墓室的一頭。並且可能因為黃才義破壞了那些苔蘚的緣故,原本牢不可破的“石門”被吳樂生的金剛鑽給鑿開了。

鑿開之後,一股腐臭味鋪天蓋地散發出來,燻得周圍人把黃膽汁都吐出來了。

原來,“石門”裡面包裹著數不清的人體屍骨,這些屍骨互相攪和在一起,就像一大鍋骨頭湯,甚至因為“石門”密封的緣故,那些“湯汁”依舊儲存完好。

剛剛吐完的人們看見這一幕,頓時一個個跪倒在地,又不住的乾嘔起來。

韓雨伯命人將四面的“石門”都鑿開了,發現裡面的內容都是一樣,於是韓雨伯斷定這就是傳說中的血陶,只不過墓主人把獸血換成了人血,從而得到的也是因為燒製而烤熟了的人的屍骨。

至於棺材,因為無法攜帶,韓雨伯只是讓人將裡面的屍首和陪葬品分別揀開幷包存好,說是帶給平章大人看了再說。

當天晚上,黃才義把自己過去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眾人雖然無法找出具體原因,但是大致判斷那所謂的攝魂術可能是墓主人的某種邪術,其原理就是利用血陶和棺材之間的某種聯絡來震懾人的魂魄,然後將一部分魂魄給攝走。

黃才義說既然攝魂術被破環了,說不定那些人的魂魄還能找回來,他說雖然暫時無法解除那些人身上的封印,但如果能找回他們的魂魄,也至少讓他們少受一些痛苦。

韓雨伯按照事前所承諾的,讓人去外面買來了酒和肉,他將酒肉擺在桌上,看著黃才義笑道:“小兄弟,我韓某人一向有過必罰、有功必獎,這次你幫了我的大忙,說吧,想要什麼?”

黃才義學著爹的樣子,一口將杯中的酒倒入口中,那辛辣甘甜的味道立馬讓他冒出一身細汗。

“呵呵,天師過獎了,我要的不多,只想和師父早早離開這裡。”

“哼哼,還拿我當傻子?我早看出來了,你和他根本不是師徒,不僅不是師徒,你倆之間還有過節!”

黃才義微微一怔,看向陳先生,陳先生也是一臉驚訝。

“這樣,”韓雨伯繼續說道,“你來跟我幹!這幾天我也看出來了,小兄弟並非池中之物,若求道得法,他日必有一番大作為。另外,”說著,韓雨伯又衝其他人說道,“諸位,平章大人正是用人之際,各位都是個中高手,不如與我一起為平章大人效力,他日必將飛黃騰達、榮華富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