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衝突(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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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錦……不喜歡童溫祺嗎?”他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問出的這句話,只知道開口之際好似有一塊巨石砸在了胸口。
童洛錦在他耳邊低聲呢喃,她的語氣裡有秋風過境,裹挾了無邊無際的哀傷:“不能喜歡……我不能喜歡他。”
不能喜歡,不是不喜歡。她一直在提醒自己控制好自己的心,但是很多事情都能控制,但是獨獨就喜歡不能,她控制不了,於是便陷入到漫無邊際的悲哀裡,只能借酒來麻痺自己。
許倬雲的胸腔像是被人撕開了一個口子,有凜冽的北風呼嘯著灌入。他大概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了,他以為童洛錦對他而言,只不過是“適合”,但是如今看來,這種情愫似乎比他自己認為的還要深沉。
童洛錦醉了,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話,許倬雲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聽著她說些自己聽不太懂的話,好些話他都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他聽得出童洛錦語氣裡的苦悶與掙扎。他一直都以為童洛錦是個無憂無慮的姑娘,她聰明有智慧,總能將所有的不快樂換做快樂,原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童洛錦也藏了一腔的苦楚不知道對誰說,她總是幫著朋友走出困境,但是誰又知道她自己也身處沼澤呢。
有一種叫做“心疼”的情緒在許倬雲內心深處緩緩升起,然後將他的整顆心臟都裹挾其中。
他突然冒出一種情緒——想將她好好保護起來,這樣她就不會再因為別的人別的事流露出這種哀傷之情。
但是他又有什麼權力這麼做呢。
“阿錦……我是真的心悅你,你知道嗎?”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玄幻,許倬雲抬頭望去,就見小二阻攔不及,雅間的門被一腳踹開,來人臉色陰沉,視線如一把鋒利的長劍出鞘,直直朝著形容親密的許倬雲和童洛錦而去。
他二話不說,上來就快步超前,將童洛錦搶到自己懷裡,許倬雲不滿他的粗暴,語氣也裹挾著寒意:“童兄這是什麼意思。”
童溫祺的聲音比他的臉色還要冷:“這是我和阿姐的事情,許公子就不要插手了吧。”
他說著就要打橫抱起童洛錦,離開此處,許倬雲卻一把攔住他,道:“童兄要做什麼。”
童溫祺此時見了許倬雲,就像是老虎遇見猛獅,只差撲上去一口擒住他的脖子,“這是我們的家事,不必告知許公子一個外人吧。”
他把“外人”兩個字咬得極重,許倬雲被他氣得臉色泛青。
但是許倬雲也不肯退讓,他一向平靜的眸子裡此刻似乎蘊藏著無限的狂風暴雨:“童兄這是說哪裡話,怎麼說我也是阿錦的未婚夫婿,是你的姐夫,怎麼算的上是外人呢。”
童溫祺一手抱緊童洛錦,另一隻手握成拳直直朝著許倬雲的臉頰席捲而去,許倬雲猝不及防被他打了個正著,童溫祺怒氣不減,還要出手,童洛錦卻因為他突然的動作被晃得想吐,扶著他的胳膊一臉噁心難受的模樣。
童溫祺的氣焰頓時消散,平穩地護住童洛錦,安撫道:“阿姐,我們馬上就走。”
許倬雲自然不可能讓他把童洛錦帶走,童洛錦如今醉的人事不知,童溫祺又對童洛錦安了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他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童溫祺把人帶走。
他要攔,童溫祺的眸子裡便染上波譎雲詭,他小心翼翼地將童洛錦安置在一旁的長椅上,然後回過頭,極其詭譎地朝著許倬雲勾起一個笑。
不知道是誰先出手的,等到小二進來拉架的時候整個房間都被砸的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了,只有童洛錦安睡的那一方小天地裡還儲存良好。
小二哀嚎著把掌櫃的找來,掌櫃的一看,險些要暈過去,且不說他那碎掉的前朝雲釉瓷瓶和梨花木的鏤空木雕方桌,單說這兩個像是血人的小公子,就足夠他喘不上來氣了。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童洛錦此時都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