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不是沒有官員看不慣柳國公,但每次都彈劾都被乾嘉帝三言兩語擋去,直到這一次恭王所言,大家才幸災樂禍的看著他。

乾嘉帝蒼白的臉上湧出一絲血色,很明顯是被氣的,只是這一次,不知道是在氣恭王,還是在氣柳國公。

以前不是沒有過武官擁兵自重的例子,但乾嘉帝登基,非常愛開疆擴土,所以對武官要求不嚴,恭王彈劾柳國公養私兵,應該觸及到了乾嘉帝的底線。

更何況還不止這一個罪名。

大梁開國皇帝曾頒佈過關於貪汙受賄的刑法,很是嚴苛,基本上很少有人會捨命求財,但很少也不是沒有,柳國公卻是這一邊朝的第一人。

乾嘉帝看了一眼柳國公,面色如常,只是肩膀的弧度變得緊的一些,威嚴的聲音傳開:“你可有證據?”

恭王嘴角微揚,證據麼,自然是有的,他和肅王兩人可費了一番功夫。

“來人,呈上來。”

恭王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快步走上去,交給全德賢。

“皇上。”全德賢將方盤往前一送,上面全是來往信件。

沒有署名,乾嘉帝耐著心思開啟,一目十行地看下去,朝臣們靜靜等待著,一時間,大殿裡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才看到第三封信,乾嘉帝的呼吸就亂了,一巴掌打掉全德賢手裡的托盤。

“好大的膽子!”乾嘉帝太過氣憤,一時不設防,被冷風貫了嗓子,咳得臉色通紅。

“皇上息怒。”眾臣從來沒看到皇帝發這麼大的脾氣,惶恐不安地跪下請罪。

乾嘉帝看向柳國公,“柳愛卿,枉朕如此信任你,結果你就是這樣對朕,這樣對大梁的?”

陽慎之悄悄動脖子,看向跪在前面的柳國公,他心裡焦灼,害怕柳國公一家會因此丟了性命。

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他得把柳國公保下來,不僅為窈窈,也為他自己,“皇上,臣不覺得柳國公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其中,是否有些誤會?”

“誤會?”陸祈寧譏誚開口,“陽大人可不要為了一己之私,而做出危害江山社稷之事。”

陽慎之抬起頭,就看到陸祈寧陰狠的笑容,他才明白了,原來是恭王和肅王聯手了。

到底是他牽連了柳國公,可他也有疑問,肅王只是懷疑他的忠心,為何還要對柳國公出手?他不怕被窈窈知道嗎?

但他現在不能繼續說下去,肅王的那一句,徹底將他和柳國公的關係釘死,皇上肯定會以為他是因為女婿的身份,才會給柳國公求情。

果然,乾嘉帝的臉色變了,“陽愛卿,既然你說是誤會,那你說說,朕誤會了柳愛卿哪裡?”

陽慎之張嘴欲言,餘光看到武王阻攔的眼神,他只能低下頭去,“回皇上,臣不知。”

柳國公在此期間一句話都沒說,他一向信奉行的端坐的正,這種誣陷的罪名,他也無從辯駁,他知道陽慎之的難處,所以更不會去指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