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和陽慎之在早朝開始之前,又商議了片刻,最終還是覺得不必在早朝的時候說出來,這也算是皇家的醜事,不能外揚。

這副兄友弟恭的模樣,被遠處的陸祈寧看見,他微微眯了眼,竟然如此明目張膽了,看來武王已經決定了嗎?沒想到啊,這漩渦又多出了一個人。

他壓抑住內心的怒火,走上前去,“三哥,陽大人,怎麼不進去?”

兩人停住話題,陽慎之拱手見禮,“王爺萬安,臣手中的事情有點不清楚的地方,與武王探討。”

“噢。”陸祈寧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既如此,那本王先走了。”

兩人看著他遠去,武王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往日舒展的眉頭緊鎖,“他最近有很多佈置被暗中破壞了,現在又見到你我在一處,可能心情不好,你得小心點。”

“哥哥放心,府上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肅王的一些計劃我也知曉,只需要動點手段,就可以給他致命的一擊。”因為即將曝光的身份,他是得需要收斂一點鋒芒,肅王最近的勢力擴大了一點,就連太子都在他那裡吃了幾次虧。

“那就好,進去吧,早朝時間也快到了。”

今日乾嘉帝的臉色好似比往日蒼白了一點,群臣都開始關心起他的身體,你一言我一語的,好好的一個朝堂,變成了菜市場。

乾嘉帝的臉色更加不好了,恰好今天恭王也在場,父子倆的臉色如出一轍。

恭王在人群中和肅王對視一眼,各自點頭。

武王暗叫不好,這兩人什麼時候攪和在一塊兒了?

只見恭王從他的專屬座椅中站起來,羸弱的身軀更顯病態,像是一陣寒風吹過,就能把他吹到似的。

他咳嗽兩聲,秦丞相注意到響動,不動聲色地走近,扶住了他。

恭王略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平日裡兩人並無往來,但看著秦丞相坦然的樣子,他也沒說什麼。

“啟稟父皇,兒臣有奏。”恭王無力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

“哦?”乾嘉帝看著他的大兒子,自從他身體不好之後,就很少參與朝堂之事,哪怕上朝,也只在一旁聽著,並不說話,今天倒是一件稀奇事,“所奏何事?”

他看著恭王即將跪下,就快速擺手,“行了,你的身體還跪什麼,就站著說吧。”

恭王依言站直身子, “兒臣要彈劾柳國公,暗地裡招兵買馬,豢養私兵,還貪汙受賄,賣官鬻爵。”

恭王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譁然,不是竊竊私語,就是窺探柳國公的臉色。

武王心裡焦急,這罪名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偷偷看陽慎之,陽慎之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沒看見恭王和肅王的對視,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恭王會對柳國公出手呢?他們兩人在朝政上向來沒有衝突。

而且恭王常年在宮中休養,怎麼會掌握那麼多證據?

這幾項罪名,明明就是想置柳國公於死地。

大梁朝自開國以來,就重武輕文,武官在朝堂上有著極高的地位,最明顯的便是同品級的官員,文官得向武官行禮。

柳國公是三朝元老,手裡有京城的兵權,一直深受乾嘉帝信任,君臣關係融洽,縱使柳國公在朝堂上說了什麼忠言逆耳的話,乾嘉帝也是輕拿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