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並不想在南宮炎的問題上糾纏,於是扭轉話題:“你中了什麼蠱?”

夜昭無所謂的笑了笑:“不知道。”

什麼?

這個深藏不露的傢伙竟然不知自己中了什麼蠱?而且還揚著笑意盈盈的一張臉?

豈有此理!

正當明月柳眉一挑想要發怒的時候,夜昭聳了聳肩,勾唇一笑:“總之不是苗疆情蠱就行了。”

話落,神情曖昧的盯著明月笑。

明月臉一紅,覺得自己剛剛有為這個傢伙解蠱的想法真是可笑至極,看他笑的這麼燦爛,大約根本不擔心蠱毒,又或者,這蠱是他自己給自己下著玩的也未可知。

“好啦,別想其他的了,咱們先去吃飯吧,你昨天沒睡好,等吃飽了,接著睡就是了。”夜昭拉起明月的手,剛要起身,外面卻響起了管家的聲音。

“王爺,太子殿下來訪。”老管家的聲音滄桑有力,如同洪鐘一般。

“這麼早?”夜昭單身摸了摸下巴,須臾,對著門口溫聲道:“就說我還在睡著,讓他回去吧。”

想起昨夜被夜昭單手捉住雙手壓在身下親,明月心道:不但有身手,且謊話說來就來,居然還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不是扮豬吃老虎是什麼?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管家還沒來得及回話,南宮炎的聲音就從管家身後傳來,“皇叔可有起的早啊?”

管家趕緊轉身,面露驚慌之色:“太子殿下,您……您您您……怎麼不等通報就進來了?唉!”

太子手拿一個紫檀木匣子,不知裡面裡面裝著什麼,見王府的老管家驚懼,於是笑道:“得知皇叔身體大安了,正巧前日得了一劑難得的補藥,這才趕早前來叨擾。”

話落,也不等管家回話,自顧自伸手敲門:“皇叔,可醒了嗎?”

明月一臉玩味的看著夜昭,想知道他接下來的戲怎麼演。

夜昭的王府向來低調,雖然頂著個“王府”的名頭,可裡裡外外並不像其他王府那樣侍衛眾多,丫鬟婆子也沒幾個,拜拜手指都數的過來。

南宮炎貴為當朝太子,暗衛也不好當面阻攔。且太子府與王府無怨無仇,南昱人盡皆知。

二人的對話被屋裡的夜昭聽了個真切,一臉玩味的乜了一眼明月後,起身去開門。剛往前走兩步就停了下來,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回到床前放下了帷幔,把明月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吱呀”一聲響,門開了。

南宮炎恭敬道:“皇叔起來了呀?皇叔起的早呀。”

“呵,進來說話吧。”夜昭朝管家一點頭,溫聲道:“去泡一壺好茶。”

管家會意,悄然離去。

南宮炎剛一進門,就用眼角餘光掃到了寢殿裡的大床,此時豔陽高照,兩片帷幔卻緊緊抿著。

明月在床榻裡面靜靜坐著,樂得獨自一人躲在帷幔後面,聽聽這叔侄二人打啞迷。

夜昭依舊穿著昨天那身衣袍,由於夜裡和衣而臥,肩背處已經有了些許褶皺,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都是些新壓出來的褶子。

夜昭首先開啟了話匣子:“阿炎,你近來身體剛好些,朝裡事務又忙,有什麼事讓下人來傳個話就好了,何苦親自跑一趟。”

南宮炎也不好把目光多在床榻上停留,見夜昭發問,連忙笑道:“往日多虧皇叔支援,阿炎才能有今日。只是皇叔一直病著,所以自從您回國以後我也未能前來跟皇叔當面道一聲謝。昨日皇叔親自登門,我這才知道,原來皇叔身體已經大安了。”

夜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馬馬虎虎吧。”

南宮炎微微彎了彎腰,像是給長輩請安時行禮表達的一種客氣,但動作幅度很小。

“皇叔,前幾日有人上供給了朝廷一隻紫蘊龍王參,母后轉交給了我。我想,皇叔長久昏迷,比我更需要此等稀罕物,就一直留著沒捨得用。本該早些送過來的,偏偏一忙給忘了。剛好昨天皇叔來太子府,我這才突然想起來,怕下人們辦事不周到,我便親自來了。”

說著,南宮炎把紫檀木匣子端到了夜昭面前,輕輕開啟了蓋子。

這紫蘊龍王參果然名不虛傳!

主根粗長,質地緊實,每一個根鬚都如樹枝一般分叉,自然風乾的恰到好處。頭頂上還有一簇紫色的乾花,像是在標榜著自己的尊貴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