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寧遠侯頓時摔了一個狗吃屎,趴在了雪上。

這一摔,京兆尹都覺得肉疼。

府中管家上前將被摔得兩眼冒金星的寧遠侯扶起來。

他額頭上起了一個饅頭的大包,嘴角更是被牙齒磕得出血,狼狽至極。

寧遠侯本想利用這次機會,讓眾人都知道沈知微這個煞星的心狠手辣。

他們寧遠侯府的人因顧及沈知微與九皇子的婚約,一再忍讓,才讓她把庶妹沈寶珠打的生死未卜……

如此操作下來,既能正大光明的除掉沈知微,還能將沈寶珠推出來,代替寧遠侯嫡女嫁給九皇子。

卻沒想到,沈知微竟然敢讓他丟臉!

寧遠候死死地盯著沈知微,猩紅的雙眼好似血管爆裂了一般,血光涔涔。

“你這個不孝女,居然敢對我動手?”

瘦弱的身影迎上他的目光,那眸中的厲色驚得寧遠侯一顫,一股寒意從心底竄出,雙腿一軟,要是沒有管家的攙扶怕是倒下去了。

沈知微唇角勾起,轉身看向京兆尹,似是受了天大的冤枉,“大人,侯爺年事已高,想要打人都看錯了方向不小心摔倒,怎麼成我動的手了,真是太冤枉了!”

京兆尹不說話,但也不是瞎子。

他是真的沒有看到沈知微動手,可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畢竟剛剛周氏想要打人也是摔倒了。

一個兩個都這麼巧?

寧遠侯狠狠地壓著心裡的火氣,佯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對沈知微說道:“孽障,如今你連我這個父親都不叫了,你母親是如何教養你的?”

“父親,你也配?”

沈知微勾唇,赤.裸.裸的嘲諷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將寧遠侯的臉皮削掉。

“小女沈知微是這寧遠侯府嫡出大小姐,但衣食住行連府中的下人都不如。大人看看小女住的環境,便可窺知一二。”

京兆尹微皺眉。

確實,這小院破落不堪,甚至屋子都快被冬雪給壓倒了。

寧遠侯好不容易壓抑下的怒氣,再次爆發了出來,“孽障!”

可對上那雙明亮攝人的眼眸,寧遠侯謾罵斥責的話被他硬生生地嚥了回去,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寧遠侯努力地調息自己,壓下怒氣,決定快刀斬亂麻的對京兆尹說道:“老夫與那孽障的父女緣分已盡,大人將她帶走吧!”

京兆尹抬眸看向沈知微,正色道:“沈氏之女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