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寧遠侯帶著周氏,還有一眾衙役出現了芳草堂。

“孽障,想不到你如此心狠手辣,殺了府中的嬤嬤,還將你妹妹打成重傷,如今生死未卜。”

寧遠侯進來就怒喝,微蹙的眉峰表達了滿滿的嫌棄。

“我整日被禁足在這小院裡,並不知發生了何事?”

沈知微懵懂的模樣和回答,讓周氏的恨意徹底爆發了出來。

她嘶吼著朝沈知微衝了過去,“你把寶珠都打成什麼樣了,還裝傻?”

沈知微身子一閃,周氏衝過去的身影便剎不住步伐。

砰的一聲,雪花飛濺……

周氏整個人倒栽進雪堆裡。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全場寂靜。

周氏哀嚎聲響起,那些丫鬟婆子瞬間醒悟了過來,急忙上前將人給拽出來。

“侯爺。”周氏簡單地兩個字抑揚頓挫,委屈入骨,聞之心疼。

寧遠侯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轉身面對沈知微痛心疾首地說道:“你這個孽障,對母親不敬,加害親妹,我是留不得你了!”

“哦?”沈知微唇角勾起,“我母親已仙逝十年,我如何不敬?”

沈知微語氣頓了頓,目光落向周氏:“莫非侯爺說的是這個還沒成親便於人苟合,生下一雙兒女的周氏?”

寧遠侯氣得臉色鐵青,這個一向膽小怯懦的女兒怎麼像變了一個人?

還沒等寧遠侯的怒氣消散,沈知微再次開口。

“哦,不對,這個不知廉恥地周氏做了外室,連妾都不如,何來尊重一說?”

殺人誅心也莫過於此了。

沈知微的話無疑是將寧遠侯和周氏的臉面按在地上狠狠地碾壓摩擦。

一時之間,這個擠滿了人的小院鴉雀無聲。

饒是一旁的京兆尹也被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他作為處理京都城大大小小事情的京官,對於寧遠侯府這位大小姐的名聲略有耳聞。

現在,這少女身形單薄,臉頰凍得通紅,可脊背挺得筆直,目光清明堅毅,一身寒梅傲骨之姿。

這氣質和傳言中的不符啊……

“你這個孽障。”寧遠侯勃然大怒,上前幾步揚起手掌,鉚足了力氣朝著沈知微的臉頰打下去。

沈知微移步,依舊是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