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夜驚魂,跟著大老鼠辛辛苦苦找到這,為的就是解決了這點破事,把顧大年師傅平安找回來,差點被燒死不說,還沒大老鼠咬了一口,現在還流血呢,說實話,自打跟四個小鬼抓迷藏之後,兄弟我還真沒吃過這麼大的虧,這利息不找回來,怎麼也是不甘心,何況我認定了大老鼠是妖邪,聽到男人喊,想也未想,踹門而入,舉起石頭劈頭蓋臉的朝那大老鼠砸了過去。

大老鼠終究是個畜生,跟我鬥了半天,也是受傷不輕,臥在老男人懷裡,似是得到了依仗,警覺是有了,動作卻是大打折扣,我闖進來,大老鼠剛要從男人懷裡跳出,就被我手中的石頭打了個正著,慘叫一聲跌到了地上。

老男人大吃一驚,急忙彎腰去抱大老鼠,我風一般闖了進來,一腳把老男人踢到一邊,用通冥寶金玉給了大老鼠一傢伙,大老鼠身軀猛地一顫,再也動彈不得,被我提留在手裡。

我舉拳剛要給大老鼠補個狠的,老男人掙扎著爬起來,大喊一聲:“小哥,先別打,聽我說!”

我嘿的一聲,抓緊了大老鼠的脖子,去看老男人,就見他狼狽不堪,一臉關切的看著大老鼠,手上多了個破警棍,不知什麼時候摸到的,顫顫巍巍,哆哆嗦嗦,當真是捱打都沒勁,卻偏偏咬牙切齒,像是我要傷害大老鼠就要跟我拼命了。

我冷笑一聲:“你家養的耗子成精了,把我和顧大年師傅困在這,你也脫不了干係。”

男人楞了下,一臉苦相對我道:“這位小哥,你搞搞清楚,我是這的保安,你大半夜的闖進來不說,還抓了我寵物,你想幹什麼?”

“臥槽,你養個耗子精當寵物,你也不是好東西,說,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幹啥把我和顧大年師傅困在這?你要不說個明白,我就掐死你的寵物……”

我真不是嚇唬男人,手一使勁,大耗子吱吱……亂叫掙扎,男人嚇了一跳,哭喪著臉對我道:“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千萬被衝動,這位兄弟,我真是這裡的保安,今年快五十了,沒老婆,沒兒女,下崗後就在這當保安,幹了五六年了,就保證個吃喝,真沒啥錢……”

我聽得有點糊塗,怎麼個意思,還把我當成歹人了?我冷笑一聲問道:“少廢話,說,這鬼地方到底是那?”

“安壽陵園,我就是個看守陵園的老保安,

真沒啥錢,小年了我都沒地方去,在這值班,陵園管理處摳,連條狗都捨不得給我買,就你手裡的耗子經常出入,時間長了也不怕我,跟我做個伴,你別傷害他……”

聽到陵園我頓時就懵了,我和顧大年師傅出了車禍,走了半晚上,先是住進了滿是吊死鬼的大酒店,接著進了村子,等等……我突然想起村子裡的房子整齊劃一來了,每一家每一戶房子的樣式都是一樣,並且全都是青磚青瓦,跟一個模子裡面印出來的似的。

這世界上,除了陵園的墓碑,那會有那麼多的房子全都是一模一樣的?難不成我跟顧大年師傅在陵園裡轉悠了一晚上?如果真是這樣,我們看到的那些人全都是鬼?

我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不敢大意,掃了下屋子,在男人床頭看到一個手電,拎著大老鼠過去,拿起手電,然後退出屋子,開啟手電朝著遠方一照,但見我身處在一個山包上,四周,遠方,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墓碑。

我真的是在陵園裡面。

原來我和顧大年師傅一直都在陵園中,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經歷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怪不得鬼打牆如此厲害,這是陵園裡的鬼們商量好了,在刷我和顧大年師傅的副本啊,我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一個兩個的鬼兄弟我還能對付對付,滿陵園的鬼,付真光來了也得麻爪。

尤其是顧大年師傅還不見了,該怎麼去找?我看著眼前的老保安眼神很不善,老保安很在乎我手裡掐著的大老鼠,急的什麼似的,腦門都冒汗了,磕巴著對我道:“有話咱們好好說,千萬別掐死了它,我就這麼個伴……”

老保安說的挺可憐,我也不敢相信他啊,琢磨了下,既然他有把柄在我手裡,找顧大年師傅就著落在他身上了,我掐了下大老鼠,大老鼠吱吱……亂叫,老保安臉色立刻就變了,我冷笑了聲對老保安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和同伴在你看的陵園轉悠一晚上了,怎麼都走不出去,還走散了,你既然是陵園的保安,肯定熟悉這裡面的一草一木,你幫我找到同伴,我放你了的大老鼠,你看怎麼樣?”

我以為老保安肯定會一口答應,不曾想老保安猶豫了下,苦著臉對我道:“陵園裡面怪事多,一到晚上就有人唱歌,還有罵人的,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不瞞你說,太陽一落山我就不出門了,我雖然是這裡的保安,

也就是混口飯吃,你想找你同伴,明天早上我陪你去怎麼樣?”

臥槽!還帶討價還價的!我也知道晚上怪事多,可也等不到早上啊,真要到早上了,顧大年師傅還不得被鬼給吃了?兄弟我之前牛逼都吹出去了,怎麼也不能看著顧大年師傅出事,只能是威脅老保安,又使勁掐了下大老鼠的脖子。

老保安立刻就慫了,跺腳道:“好,我陪你去找,不過,你能不能別掐著它脖子了,掐死以後就沒人陪我了。”

“不掐著它脖子,我怎麼威脅你?”我特別納悶的問了一句,

“我這有個鳥籠子,別的地方撿的,你把它放籠子裡吧,我把鑰匙給你。”老保安是真心疼大老鼠,指了指床邊一個挺大的鳥籠子,我見那鳥籠子得有一米左右的高度,鐵絲編的,很結實,再看大老鼠年蔫吧嘰嘰的,也玩不出么蛾子來了。

老保安對大老鼠如此重情重義,很有點人鼠情未了的勁頭,整的兄弟我都有點感動了,加上還得用老保安呢,也不能太過分,猶豫了下點點頭答應,老保安臉上露出欣喜,把鳥籠子拎過來遞給我,我開啟鳥籠子把大老鼠塞進去,鎖頭鎖住,鑰匙拔下來踹兜裡。

大老鼠脫了我的禁錮,暴躁的在籠子裡亂跑,兄弟我上去就是一腳,雖然隔著鳥籠子沒踢在大老鼠身上,也嚇了大老鼠一跳,不在蹦躂,一雙油綠油綠的小眼睛充滿憤恨的看著我。

看唄,還能看掉塊肉是咋地?兄弟我沒那個爛好心,只要大老鼠有異動,我拎著鳥籠子就往地上摔,就不信摔不死你個妖精,老保安顯然不知道老鼠成精的事,見我拎著鳥籠子等他,披上軍大衣,又拿起個手電,想了下,還從抽屜裡拿出張黃符戴在了脖子上。

我見著黃符就親切,忍不住問道:“誰給你畫的符?”

“我去廟裡求的,陵園裡面陰氣太重,說實話我也害怕,不是我嚇唬你,陵園裡一到晚上就有怪異的聲音,還有人影子晃盪來晃盪去的,我就白天轉轉,晚上基本沒出過門,陵園埋的都是骨灰,也沒啥好偷的……”

我對老保安的話當聽不見,丫的畢竟是保安,跟鬼為鄰,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這裡的鬼不會害他,加上他又熟悉地形,找顧大年師傅只能是他,老保安見我沒反應,無奈嘆了口氣,挺自覺的出了屋子,背對著我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