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欲挑戰江師侄的,速做準備!”便在此刻,演武臺旁突然響起報曉長老的聲音。

話音落下,便有一雙清冷美目遙遙望來。

江元站在演武臺上一動不動,心中莫明生出一股壓迫之感。

……

看臺上,李浮白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一顆奇怪的梅樹不知從何時開始,立在了環繞演武臺的一面峭壁之上。

梅樹上,一隻青雀一絲不苟的梳理著灰白相間的羽毛。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浮白的目光,那隻與麻雀無異的小鳥便與李浮白淡漠的目光對視。

小麻雀好奇的歪了歪頭,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不過奇怪的是,它的一對鳥瞳之中始終擎著一抹人性化的戲謔。

……

“你想做什麼?”李浮白收回目光,對著那顆喜歡亂跑的梅樹傳音說到。

“她更適合繼承主人的衣缽。”劍閣道守青雀婉轉清脆宛如少女的聲音在李浮白耳邊回答道。

李浮白的目光在矩劍峰如今唯一的弟子肖玉清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道:“老祖宗的東西不屬於任何人,任何人都有資格……”

“唯獨他不行!”青雀沒等李浮白說完,便直接打斷道。

李浮白心中苦笑,知曉它討厭江元的原因,所以用商量的語氣說到:“那你也不能把自己的力量借給那個小丫頭啊,怎麼,是想滅了我那小徒弟?”

“那倒不至於,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只要廢了他修為,剝了根骨,丟出山去就行了。”青雀的聲音依舊如稚嫩少女般婉轉清脆,但語氣卻格外 陰狠毒辣。

李浮白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直直的盯著那顆梅樹上的青雀,一字一句的道:“你不能因為曾經被七界山裡的那隻狸貓欺負過就去對付人家一個小輩吧?好歹也是算半個前輩,何至於如此心狠手辣?”

“本座就是看他不順眼,你奈我何?”似乎是被戳到了痛處,青雀始終油鹽不進,甚至開始耍起無賴來,就像爹孃不給買糖葫蘆的小囡囡。

“你不是還揚言要剝了那狸貓的皮做窩嗎,怎麼如今這點肚量都沒有了?”李浮白循循善誘,開始激將它。

青雀跳到梅樹最高的枝頭之上,撲稜翅膀,扭頭不屑的道:“哼,本座自然有辦法滅了那隻臭狸貓,你不用激我,本座不會上當的。”

“我怎麼聽說那隻狸貓好像突破了通天,已經從玄陽佈置的禁制之中出來了……”

李浮白捶胸頓足,為青雀感到格外的惋惜。

“怎……怎麼可能?你又想騙我!本座說過了會不上當的!”

青雀先是一陣莫明的驚慌,隨後鎮定下來,冷笑一聲再道:“臭小子騙鳥不打草稿,天道規則豈會眼睜睜的看著那隻臭狸貓越過雷池?你當本座是三歲小孩?”

“天道看見了自然不會讓他突破,可如果天道看不見呢?”李浮白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惋惜自家道守的靈智。

“看不見?怎麼可……”青雀一聲冷笑,剛想繼續嘲諷李浮白,似乎突然醒悟過來,於是目光立刻鎖定演武臺上的那個少年。

“兩年之前那場響徹兩洲的黃鐘大呂,道守大人莫非真以為是天降福澤?”

李浮白不等青雀猶豫思忖,再添一把火道。

“這……難道那隻臭狸貓真的突破了桎梏?這怎麼可能……不可能嗎?”

青雀鳥瞳陰晦,自問自答,似乎陷入了矛盾之中,只是還差一個說服自己相信的理由。

“既然他能幫它擾亂天機,為何不能幫你呢,它能突破,你有他的幫助何嘗不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