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道士的身法不凡,跟丟了,不過兩個和尚都受了傷,現在還在傍劍城中。”

“哪個客棧?”

“嘗鑑樓。”

“……立即回稟府守大人。”

“是。”

……

……

吩咐完手下已經位居暗哨副手的男人卻並未回城,雖然城外的動靜已查出來了,不過他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辦。

當年還俗之後他便拾起了多年不用的俗家名字,王谷。沒有修煉天賦的他以前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掃地僧,還俗之後他反而放棄了普通的生活來幽州界門外做了一名將軍府的暗哨。

他不知道院裡有什麼謀劃遠見,他只知道既然選擇了做一位馬前卒便只需盡職盡責,不去考慮其他。所以兩年前晉升暗哨副手的是他而不是別人。

出幽州城後,同往常一樣,手下的人駕著載滿泔水的馬車離開,而他駕著馱滿空木桶的馬車前往那一家家的客棧。

馬車停在了嘗鑑樓後廚外的小巷子裡,早已帶好氈帽的王谷將一根毛巾搭在肩上,低著頭進了客棧。

……

信鳶從城牆上飛起,在天空中盤旋一陣之後落到了傍劍城中某個偏僻的巷子裡,白頭鳶落到了一個年輕人的手臂之上,年輕人取下信伐,一份名單映入眼簾。一襲青色道袍,嘴角含笑的年輕人嚼了嚼嘴裡的一根狗尾巴草。

“這算不算變天?”年輕道士喃喃自語,臉上笑意不減。

……

……

傍劍城中響起打更人的聲音,亥時已過,已是半夜子時。嘗鑑樓中,王谷敲響了客棧二樓某處留下暗號的客房。

房門應聲敞開,卻不見開門之人,王谷走進客房,只見房內桌上的一顆留影水晶和一根染血的狗尾巴草。

一道聲音突然在他腦海想起,“有勞了。”

王谷無聲的點了點頭,恭敬的朝著屋內做了個佛緝,隨即轉身離開了客棧,他需要儘快將手中的兩樣東西送出去。

“那便是院裡留在幽州的影子?”淨緣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疑惑王谷的修為為何如此低下。

淨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不一樣的。”

幽州的影子自然與那九個出身隱弈門的影子不同。

在王谷出了客棧的同時,年輕道士的身影同樣的也融入了夜色之中,可惜今夜無月。

……

破曉前,年輕道士見到了名單上的最後一人,與被劃去的人名一樣,這位叫王谷的既是將軍府暗哨同時又是靈山耳目的副手同樣化作了一捧黃沙灰土。

不同的是年輕道士的手中多了一枚留影水晶和一根狗尾巴草。

“這是不喜歡咱送的餞別禮?”年輕道士咧了咧嘴,嘴裡的那根一陣輕顫。

……

換守之後回到將軍府復職的裨將劉勇帶著一份名字已盡數劃去的名單走進了府守大人的書房。

與此同時,幽州城外,妖界百里劍域之中,一道充斥著劍意的呵斥劍音響徹方圓百里,那道聲音說:“杜知傑,你在劍域之中插得再多暗哨也沒我殺得快!”

將軍府中作為幽州的百鬼監察使,本身便有合道境修為的荒伏自然也聽到了那聲暗含嘲諷的呵斥聲。

荒伏皺了皺眉頭,幽州將軍府府守杜知傑大人與兩洲接壤處磨劍霍霍的人屠兩者之間的恩怨他作為監察使自然是知曉的,不過明面上是幽州暗哨實則是聖皇耳目的那一波人倘若死了也不見得聖皇就會怪罪,不過好歹是吃皇家糧餉的,對府守大人的輕懲自然是免不了的。

每月的呈報已迅速想好的荒伏不免有些頭疼,這府守大人可真會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