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高淑妃那梨花帶雨的怯懦模樣,心裡更加不屑:“還不如你的那個族親高穎,已經是聖人心腹了?想必這宮裡若是沒有他,你的日子要很難過了。”

高淑妃沒有說話,這是實情。

若沒有曹家和高穎的庇護,她早就在這深宮裡被撕得粉碎了。

只是她抬起頭來,聞到一股味道。

是酒味兒。

“你喝酒了?”高淑妃說道。

曹侃露出些微醺的神色,步步逼近,將她挾制在了牆邊:“我們曹家護著你,你總要付出些代價的。”說罷,伸手去撕扯高淑妃的寢衣,那人花容失色,卻不敢喊叫,心裡被絕望蠶食。

橫衝直撞,啃咬抽打,羞辱啐罵。

高淑妃永遠都忘不了,那在曹侃手裡的一個時辰是怎麼度過的,只是當那人離開的時候,她渾身血痕,緊緊的抓著床單,想要慟哭都沒有勇氣,只是淚流不止,彷彿一夜就能哭瞎眼睛。

再然後碰到曹侃,那人一切如常,外人面前,他還是那副正人君子的虛假模樣,高淑妃的神志有些模糊,情緒也有了變化。

再然後,她發現自己有孕,曹侃知道後再次冒夜而來,他看著高淑妃的肚子,本以為這人會讓自己把孩子拿掉,誰知道他異常興奮,懷抱著她,貪婪的說道:“嬰兒,我們有孩子了,這是我們的孩子。”

高淑妃只覺的噁心,伸手推開他。

曹侃的臉色登時大變,高淑妃驚駭,以為自己惹怒了他,誰曾想曹侃搖了搖頭,忽然說道:“嬰兒,我後悔送你進宮了。”

高淑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曹侃這是什麼意思,當初是這人欺騙了自己,說自己在御選中一定會落選,他已經買通了宮中的畫師,叫那人把自己畫醜,聖人一定會厭棄從而落選,可事情恰恰相反。

畫上的人美若天仙,聖人一眼相中。

可是,因著人和畫有差距,聖人的寵愛並不如意料之中的激烈,只是雨露均霑下的偶爾探望。

她好恨,找到曹侃對峙,那人在那時呲出獠牙。

高淑妃知道自己的心沒死,便經常參加宮宴,只為了能多見曹侃一眼便心滿意足,可是當二人苟合有了孩子,她覺得憎惡。

“嬰兒,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曹侃的聲音像是帶著什麼魔力,讓高淑妃的情緒安穩下來,“我會讓高穎調整侍寢的記檔,這個孩子若是個男孩的話,就是聖人如今的長子了,是二皇子。”

“我……我不要。”

高淑妃激烈的搖著頭:“不可以,這不是陛下的孩子……這是穢亂皇族血脈的大罪過,不可以,不行!”

曹侃聽到這話,想都沒想,一巴掌摑在她的臉上,隨後拳打腳踢,只是每一次下手,都精準的避開了她的小腹。

高淑妃很快就奄奄一息,曹侃蹲下來,將她半抱在懷裡,半哄半就的說道:“嬰兒,我喜歡你,我是真的愛你的,送你進宮不過是服從我哥哥的命令罷了,我心裡也是不捨的。”

高淑妃意識有些不清晰,被曹侃抱著,讓她有一瞬間回想起從前兩人好的時候,呢喃道:“真的嗎?”

曹侃點了點頭,聲音輕柔的彷彿剛才打人的不是他一樣,遂道:“當然,嬰兒,你知道,有那個男人能心甘情願的把自己心愛的女子拱手讓人呢?聖人不寵幸你也好,我不希望別的男人碰你。”

高淑妃已經混亂了,摟著自己的肚子:“我……”

“沒關係。”

曹侃笑著說道:“這個孩子是我的就好,嬰兒,把他生下來。”

高淑妃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聖人知道高淑妃懷孕後,大喜過望,對這人的寵愛也蒸蒸日上,甚至很多時候連皇后的邀約也推辭,每日陪在這人身邊。

可高淑妃高興不起來,她滿心滿腦都是曹侃的身影,那日在床上對自己的折磨也歷歷在目,她寧可被曹侃虐待,也不希望日日面對著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眼看著高淑妃不高興,總給自己臉色,就算是懷著孩子,聖人也有些不耐煩了,孕後期的寵溺也逐漸冷落下來。

高淑妃便每日熬夜,只盼著有一夜曹侃會來看自己,終於她盼到了那一天,曹侃還是笑吟吟的,抱著她說說笑笑。

床榻之上,曹侃顧念著高淑妃有孕,動作便愈發輕柔,叫後者沉淪在這人的溫柔陷阱中無法自拔,可是塌簾被掀開,露出高穎那張氣憤到無以復加的臉。

高穎在改記檔的時候,便猜到了這孩子的來歷,親眼所見後他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堂姐能做出這種事來。

可是他的憤怒在曹侃的眼裡,無非是犬吠一般,那人不但沒有起身,還壓著高淑妃不叫她掙扎,繼續著自己的無恥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