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赴死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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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問題還是需要看聞人流落的看法,這一年來大臨東北這邊的南監事務,都是由聞人流落全權負責的,而且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也是需要聞人流落全權負責的。所以看起來和聞人流落關係不大,實際上卻是很大的。
王少躍知道的東西很大一部分是由聞人流落告訴他的,還有一部分是他在來的時候分心看周圍景物看到的。那些東西聞人流落雖然不知道,但是聞人流落能夠知道南監所有人的情況,她和王少躍那種透過別人知道事務不一樣。她是自己直接知道這種事情的。這樣其實會少很多別人的客觀評價,更多的是自己的主觀判斷,在某些情況下,這是一種極好的辨別別人的方法。
所以王少躍只是沒有回聞人流落的話而已,還是繼續問聞人流落道:“好了,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沒有?”
聞人流落知道他不想示弱,也便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反正她只是想讓他知道自己很生氣就可以了。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會有什麼結果的,也不是所有的事都是需要結果的。就像王少躍從來沒給過聞人流落一個具體他是不是還要聞人流落的話語一樣。
聞人流落其實還是有點埋怨王少躍說,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和王少躍還一直都只是最初的關係。但是那不是聞人流落對王少躍生氣的理由,這世上從來就沒有過任何什麼她聞人流落把一顆心都給王少躍,而王少躍同樣必須把一顆心都給聞人流落的道理。不是誰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就必須喜歡他的道理。
聞人流落沉思了片刻後說道:“除了一些具體細節的問題之外,別的地方都還不錯。那種所謂火器的使用是可以的,不能夠把所有的安全防護都放在它一個上面。要多做幾手準備。
但是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失敗之後怎麼辦?你們一直都飽含著希望,都再說著準備的事。但是從來都沒有人說過失敗之後該怎麼辦。”
王少躍面色沉重地和聞人流落說道:“其實我們已經想到該怎麼做了。我們沒有說過有關任何失敗的結論,其實就已經代表著我們已經預設了如果戰敗就死在那裡的結局。
當我們失敗的時候,我們就不再會想什麼任何有關回來的想法,我們只會去想如何死得壯烈一些。所以我們不是沒有想,不是樂觀,只是已經打算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聞人流落啞口無言,她看著王少躍,王少躍的眼神裡透露著堅定。王少躍看著她的表情,知道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於是他半是解釋給聞人流落,半是堅定自己信心地說道:“我知道你在想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為什麼會有和這群靖天司裡最普通的人一起赴死的想法。但是我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
這其實不是和一群普通人去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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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讓自己普通的死亡變得偉大一些。你知道黔國公李延昭吧?他是大臨目前以來當上國公時最為年輕的國公。那他為什麼那麼早當上國公?是因為他父親的身體不行嗎?
不是的。老黔國公是陛下的岳丈,是先帝的親家,是也二品巔峰武夫。一個二品巔峰武夫的身體能不好嗎?不可能的。那像他這樣的二品武夫為什麼會死的那麼早。讓他的兒子成為大臨最年輕的國公?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為陛下擋了一箭。
這事在百年之內是不會被外人知道的,因為一旦有文官知道,那麼黔國公一脈雖然會有無上的榮光,但是卻也會被文官們逼迫得很緊。因為當年先帝的御駕親征之事,實在是被百官詬病頗多。
如果黔國公之事在被透露出來,榮光會有。但是對先帝的批判就會開始,而一旦開始的話,就會有將近九成的結果出現一件事情,就是會有人去詬病老黔國公,說他的死不是為了平帝,而是因為他慫恿了先帝去御駕親征。他只是以死來保護陛下,進而避免自己被滿門抄斬而已。
別人或許不知道內幕,但是先生知道。那一日陛下是和老黔國公以及幾十個士兵一起臺上觀望戰場上,只不過因為前軍失利的問題,陛下和老黔國公被圍。那時對方不知道臺上就是陛下,而且老黔國公等人十分悍勇,陛下沒有被他們近身。
幾十個人是擋不住大軍的,老黔國公在發現他們要射箭的時候,第一時間不是想著自己跑。而是把陛下護在身下。然後所有士兵則是把黔國公護在身下。胡羯國那邊的人不明白他們在做什麼,只是弓弩齊用。要知道他們其實離陛下不過三丈而已,一個人根本擋不住。
哪怕是被護在士兵身下的老黔國公還是被射了很多箭,等到先生帶著人打回來的時候。先生只看到整個觀望臺上都是屍體和箭羽,那時候先生已經有了讓太子繼位的想法了。這是先生和我說的。
先生還是上前去翻開一層層屍體,看到了老黔國公。老黔國公身上插著四隻長達兩丈的箭羽,這是那種射馬用的大弩箭。
被他護在身下的陛下,只不過受了些皮外傷而已。內傷也只是弩箭餘威震動的而已。光是那種射馬的大弩都用了四支,就不要說那些沒被其他士兵擋下來的弓箭和弩箭了。陛下最為嚴重的傷,就是一支弩箭擦破腰側的傷。那不是老黔國公沒有擋下這一箭,而是一支大弩箭射在了小弩箭上。
當時和黔國公一起赴死的,其實只是一些侍衛而已。更可笑的是當先生抓住胡羯國的將領時,對方居然不知道死了一個大臨的公爵,他在聽到後很開心,因為他在為沒有殺掉將領而感覺到懊惱。
他更不要提什麼知道先帝在其中的事了,所以只要黔國公帶著陛下投降說不定就可以暗中回去了。但是他沒有,他選擇了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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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自己的本心,堅守大臨的尊嚴。”
聞人流落看著王少躍,久久沒有說話。她已然被王少躍的話震撼到了,就像王少躍所說的這樣,如果不是因為有王少躍說的話。聞人流落想知道這些是不可能的,她以前只是以為是黔國公負傷亡故,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過什麼有關他是為平帝的事。還是以這樣一種這樣十分慘烈的方式去赴死的。
聞人流落有些不知所措了,她知道王少躍說這番話的意思了。只是她在聽說老黔國公的事蹟時,是一種蒼涼悲壯的感覺,而當他意識到這是王少躍自己的想法時,她想到的更多是一種不舒服,也不能說是心痛,也不能說是心慌。她有些茫然無措了,他不知道怎樣才能夠和王少躍說話,怎樣讓自己接受這個現實。
這個一個人面對二十幾個三品武夫鎮定自若的女子,這個從來都是十分強勢的女子,第一次慌了神。王少躍看著她,剛想要說些安慰的話,但是還沒有說出口,就迎接到了女子的一個擁抱,女子把他抱在懷裡,他躺著,女子就躺在他的對面。
王少躍剛想和她說什麼,就感覺到只圍了幾層紗布的傷口溼潤起來。而把他抱在懷裡的女子也開始輕微地顫抖。王少躍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和聞人流落認識了這麼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看見聞人流落表露出這種脆弱的一面。
聞人流落想過自己會死,就像是她在面對那二十幾人的時候,但是有些東西是她沒有想到的。比如她會和王少躍一起死。她喜歡王少躍,但是她想讓王少躍死在自己的後面。她終究還是個和世間大多數女子差不多的女子罷了,在聽到這些事情的第一時間不是想這種事情可能或者不可能發生,而是在想這種事情發生了怎麼辦。
王少躍其實沒覺得自己會死,因為以自己的推斷,除非出現那種極為糟糕的情況時,才會有那種他說的情況出現。
過了一會,聞人流落才從那種情緒裡出來。她有些眼眶微紅地看向王少躍,王少躍說道:“哭什麼?我只是說了有這個可能,不是一定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是在回答你說的失敗了怎麼辦的問題,不是說我們一定會失敗。你不用太過於擔心。”
說罷,王少躍擦掉了聞人流落眼角的眼淚,但是聞人流落沒有羞澀,而是連忙鬆開他,站起身來說道:“我沒哭,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王少躍沒想到聞人流落是因為他才哭的,所以說了一句玩笑話,只是神情比較自然他說道:“沒有嗎,我怎麼覺得有呢?
唉難不成我就那麼不好嗎?讓你陪我一起死都不行。”
本來有些傷感後不還意思的聞人流落,在聽到這話後立馬就臉色紅潤起來。她看向王少躍,王少躍也看向她。王少躍的眼神平靜,她的眼神十分慌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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