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

一股極惡極寒的黑氣騰出,如無數陰影觸手在亂舞。

原本被下了禁制,本木訥無比的青衣紙紮人竟然眨了眨眼睛。

眼中眼波扭轉,煙視媚行,明明就一紙人卻給人一種風情萬種的感覺。

“果然是‘畫龍點睛之術’!”

知畫大驚,一臉不解的瞧著範安。

“你做了什麼?”

“......”範安頓了頓說道:“我摘了它的美瞳,讓它重新睜眼了。”

“美瞳?”

知畫一愣,便找範安問美瞳長什麼樣?

“就一團灰影,被一抹就消失了,你可以仔細看看那個刀馬旦紙紮人的眼睛!”

知畫連忙看去,要探清一切。

範安則將目光放在青衣紙紮人上,思考著要不要把另一隻眼睛上的遮掩物抹除。

就在範安思忖之際,那煙視媚行的青衣紙紮人陡然臉色兇狠起來,好似一條餓狼,直朝範安撲來。

但下一瞬,卻被範安掐住了脖子,重新摁下,再也動彈不得。

“這麼兇?”

青衣紙人半邊身子木訥,半邊身子凶煞,口角不停留出惡臭的涎水,似乎非常飢渴。

這時,知畫察覺異樣,放下刀馬旦紙紮人瞧了過來。

“這隻紙人的主人應該將它封印了很長時間,長期沒有血食和靈氣做補充,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知畫說道。

“為何要這樣?”範安有些不解。

面對凶神惡煞的紙人,知畫也不懼,伸手摁住頭顱,掰開嘴巴瞧了瞧。

“怨煞侵體,這紙人即便很長時間沒有進食但嘴裡的血腥味依舊相當濃,可見大凶邪物,會反噬主人的那種。”

知畫一臉篤定:“應該是趙德柱將它封印起來了,想磨滅紙人的兇性,扼殺它的靈性,徹底將其變成一個提線木偶般的普通紙人。”

“既然控制不住,所以乾脆直接毀其靈性。”範安說:“這趙德柱兒倒是看得開,沒因力量而矇蔽雙眼。”

“愚蠢!”

對此,知畫抱鄙夷態度:“因噎廢食,僅僅因為‘畫龍點睛之術’點化出的紙人過強過兇,就選擇封印,難怪趙家除了趙德柱外,盡是廢物。”

知畫精緻下巴揚起,言語間將趙德柱鄙視到塵埃,一副指點江山的大佬做派。

見知畫又開始了,範安樂的心頭一笑,也不與之爭論,只是趕緊往別處調轉話題,不然知畫就要開始領導腔裝逼了。

“你看明白矇蔽紙人眼睛的是何物了嗎?”他問。

知畫一怔,輕咳一聲,把剛準備的“領導發言”壓下,戰術後仰,再次開始自己的大佬講解,為範兄弟指點迷律。

“那是......汙穢之氣,從黃白之物中提去出來的,專破法器和道家符籙......”

範安聽了,心中惡寒,指尖騰起赤焰,將剛去抹拭陰影的部分好好的消毒。

所謂黃白之物,就是人的排洩之物,從黃白之物中提去的精華,就是屎中精華這誰頂得住?

忽的。

範安心中一動,用汙穢之氣可以破了這‘畫龍點睛之術’,將點睛完畢的紙紮人封禁。

那自己的“濁河黃氣”,是不是也能辦到?

隨後,他便試了試,從指間蔓出一絲渾濁的黃氣,化作一塊美瞳模樣,點在凶神惡煞的青衣紙人右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