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琴聽到不反對,心裡就已經知道猜到下面要說什麼了,當即鄭重表態:“親家你有想法就直接說,只要我們能做到的,絕對不含糊。”

還是第一次同阮秀琴打交道,見對方這麼明事理,周容心中好受不少,“那我就直說了,第一,我希望張宣和慧慧能結婚,正式辦理結婚證,可以不擺酒,可以不張揚,但我們要留下影像。”

阮秀琴明白,這還是怕兒子外面女人多了,外面私生子多了,將來鬧紛爭,這是留下鐵證。

當然了,其實以文家的身份,完全沒必要留影像,只要辦過結婚證就有跡可循,根本逃不開。只是影像來得更直接更乾脆,同時也是在告訴老張家,以後別欺負慧慧。

這算是周容作為母親的最後護犢子手段了。

阮秀琴說:“這是應當的,慧慧這麼好,說什麼也不能委屈了慧慧。”

周容提第二個要求:“不論慧慧將來跟張宣生幾個,我希望其中有個孩子姓文,上文家的族譜,這個孩子將來可以不要張宣的任何財產,但張宣必須承認這份血緣關係,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阮秀琴看向旁邊的文慧和張宣,心想,要是隻生一個,那不是白來了?所以她得先弄清楚再決定應承不應承?

不怪她多想,而是這年頭很多大城市裡的人流行丁克和不婚主義,阮秀琴也是聽多了看多了才留個心眼,尤其是文慧這閨女這麼優秀,搞不好就只願意生一個。

文慧何等聰明,瞬間就洞悉到了未來婆婆的心思,當機立斷從茶几上拿起筆和紙條,寫出“1”和“2”兩個數字,然後撕開揉成團,用空杯子罩住攪合了一陣,最後開啟說:

“我還年輕,打算要兩胎,媽、阿姨,你們抽籤決定吧,數字1是頭胎,數字2代表二胎,今後以這個為準。”

張宣看看三位長輩,幫忙問出他們的疑惑:“要是頭胎就是雙胞胎或者龍鳳胎呢?”

文慧斂著眼皮說:“頭胎是頭胎,二胎是二胎。”

她的意思很簡單,誰家抽到頭胎,就算是龍鳳胎,也都跟誰家姓,免得再起爭端。

聞言,周容和阮秀琴對視一眼,都認可這辦法。

不認可不行啊,孩子得文慧生,當然是她的意見最重要。

瞅著桌上的兩個紙條,阮秀琴說:“親家,你先來吧。”

周容點點頭,沒謙讓,反正就兩個紙團,現做的,誰也不知道里面寫的啥,誰也不知道將來頭胎是男是女?二胎是男還是女?

全憑天意。

女兒已經做到這步了,親家也很爽利,周容沒有任何猶豫,也沒做的難看,就近拿了靠她那邊的紙團。

然後在四人的注視中,緩緩開啟了紙團,上面寫著“2”。

看到紙條上的“2”,張宣和阮秀琴識趣地不率先說話,這怎麼看都對老張家有利。

盯著“2”瞅了兩秒,周容緊繃的身子忽地放鬆開來,結果已定,她反而沒那麼糾結了,對旁邊的文圖遠說:“圖遠,二胎。”

文圖遠笑著說:“頭胎二胎都可以,都好,都是我們的血親。”

他這是向老張家表態,以後文家會同樣對待頭胎,一視同仁。

岳父這麼給力,張宣這時候也不縮著了,對文圖和周容說,也是對文慧說:“只要是我明媒正娶的,孩子不論男女,沒有親疏,一律平等。”

他這個承諾就很大了,也涉及很廣,不僅牽涉到了文慧的兩胎,還把米見和雙伶兩女牽扯了進來,就是早打個預防針,該文慧的一分不會少,但同時希望文家將來不要干預老張家的份內事。

文圖遠半起身給幾人添滿茶,點點頭:“一律平等不錯,一律平等好,時代在進步,風氣在變化,理應不分男女,不分親疏,我支援你這個決定。”

文圖遠從張家進門到現在,一直沒怎麼說話,但現在說的這兩句話很有份量,帶表了整個文家。

算是一錘定音!

見丈夫站了出來,周容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問了最一個問題,“你們計劃什麼時候辦結婚證?”

她是知道張宣現在和米見有婚約在身的,所以有此一問。

文慧怕自己男人為難,主動說:“還沒定,等我和他商量好了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和阿姨。”

重點提到“阿姨”,表明這事阮秀琴也不知情,阮秀琴也沒法做主。

因為什麼時候結婚,不取決於張宣,而是取決於三女在柏林時達成的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