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張茹兩口子也來了,送了一些牛肉上來。說家裡那頭牛在懸崖上吃草掉了下去,把腿弄斷了,只得宰了吃肉。

經過一番折騰,事實證明鄒青竹的廚藝是久經考驗的,甲魚剛入嘴,惹得阮秀琴和艾青都連連誇讚。

晚餐到中間,張茹忽然問阮秀琴,“張宣馬上就要畢業了吧?他和雙伶什麼時候結婚?”

哎喲,這個多事的大姑,張宣聽得很無奈。

要是這大姑和自己家不親,說不得他要在心裡怎麼編排了呢????.0m

真是沒眼力見,哪壺不開提哪壺。

阮秀琴知道自己兒子屁股後面堆著一攤爛事,要是不把這攤爛事處理掉,這個婚可不好結。

到現在她都還摸不清滿崽和文慧之間的關係?

不過阮秀琴心裡最疼的還是杜雙伶,何況艾青和雙伶還在現場,自然不能寒了人家心。

她雖然是農村婦女,可到底根子曾是城裡人,也讀過書,自然懂得這問題不能直接問兒子,不然今天非得陷入死衚衕不可。

所以阮秀器直接問杜雙伶:“雙伶,你們想什麼時候結婚?跟媽說說,媽好給你們操勞。”

杜雙伶看一眼旁邊的張宣,笑意盈盈地說:“這事我們曾有過商量,等我讀完研、再自由兩年就結婚生子。”

杜雙伶沒說手機的事,因為她自己都對那東西沒概念,怕在座的人聽不懂,所以估算了下年齡,讀研3年加自由2年再加大四1年,就是還有6年,那時候27歲了,是最好的結婚年紀。

艾青不理解:“你們現在都21了,讀完研就已經是晚婚晚育,為什麼還要自由2年?”

杜雙伶挽著親媽手臂撒嬌:“地裡的牛也要停下來嚼草眯覺。我們從6歲開始讀書,一口氣讀了20多年,總要休息2年的嘛。”

這話在理,艾青聽了所有所思。

可她又本能地覺得哪裡不對勁?但現在這場合艾青也不能向張宣問什麼?

不然就顯得自己太那個了,向張宣逼婚啥的。

弄清了雙伶的態度,阮秀琴及時出來圓場:“艾青,讀了那麼多年書,他們也不容易,也不用催的太緊,說不得他們中間想通了,一畢業就結婚了呢。”

偷偷觀察一番情形,張宣心裡大致有了判斷,頓時鬆一口氣。

餐桌上發生的一切,文慧全程都低著頭吃東西,顯得很安靜。

鄒青竹剛好相反,一臉好奇地神色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見張茹似乎還要開口,張宣連忙在桌子底下伸腳踩了下大姑腳尖尖,不停使眼色。

張茹是見過世面的,可不傻,一下就反應過來了,連忙改口風:

“雙伶這提議挺好,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能每天過得跟狗子一樣累,適當的自由還是蠻值得提倡的。”

敏銳地聽到有人喊“狗子”,桌底下的黃狗立馬汪汪兩聲,表示我在我在...

話由張茹生,由張茹收回去,至此這茬事算是圓了過去,想來老杜家今後幾年也不會把婚事催得太緊。

從來沒有覺得狗子聲音這麼好聽過,張宣右腳直接對準狗頭踏去,準備當踏板蹭蹭。

可狗子是誰啊?從小就被經歷各種毒打的主,自從這小主人回來後,雙眼就沒離開過這小主人,為得就是隨時搖尾巴討好,少挨頓打。

現在見勢不對,以為又要捱打,匆忙躲開了。

好死不死,張宣不那麼用力的腳直接蹭到了文慧小腿肚上。

感受到小腿上傳來的異樣,正在吃菜的文慧瞬間頭皮發麻,右手的筷子都差點一個不穩掉到了桌上。

張宣愣住了,下意識低頭瞅了瞅,發現是文慧時,趕緊收回腳。

心裡暗啜,這他媽的算個什麼事兒,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