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桓推恐懼、厭惡的聲音讓門口的飛厭心中一涼,而飛靈大仙臉上笑意瞬間消散,他皺眉看著門口的飛厭問道:“你不好好養傷,到這裡來做什麼?”

飛厭右手抓著門框,抬起左腳懸在半空,想要邁進大廳卻又不敢,只得保持那個奇怪姿勢,道:“父親,我聽說兄長回來了,我來看看。”

而這時坐在殿內的飛循便朝飛厭道:“小妹,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飛厭連忙答道:“多謝兄長關心,小妹的傷勢不要緊。”

“嗯。”飛循淡淡地應了一聲,道:“那就回房去好好休養吧。”

飛厭的滿腔話語頓時被噎在喉嚨裡,她艱難地吞嚥了一口津液,把想說的話全部嚥了回去。

這時飛厭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朝飛桓推叫道:“推兒,是姑姑啊,我是你飛厭姑姑。”

但往日裡和飛厭極其親熱的飛桓推此刻卻大聲叫道:“醜八怪,醜八怪,你才不是我姑姑!”

飛厭的心瞬間涼如寒冰,她呼吸有些急促,眼前近在咫尺的廳殿卻又好似離她萬里之遙,大殿內陷入了死寂,無窮的難堪和冷漠朝她襲來。

這一刻,飛厭黯然地收回了懸在半空的左腳,她露出一絲強笑,說道:“那父親,兄長,你們聊.我先回屋去了。”

沒有人說一句話挽留,飛厭轉過身來,低下頭去,兩邊的侍女連忙上來攙扶,但被她一把推開。

但飛厭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天上傳來一聲厲喝:“飛靈大仙何在?”

飛厭急忙放出神念朝天上撒去,但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將她的神念震散,飛厭臉色一變,當即不敢再用神念探視。

而大廳內的飛靈大仙則立刻化作一道仙光飛上天空,當他看到來人是曹縈時,頓時一臉殷勤地上前行禮道:“飛靈拜見曹節度。”

曹縈伸手拿出一封書簡用法力送到飛靈大仙面前問道:“這是不是你遞交給翔葉山神的書簡?”

飛靈大仙見狀,當即接下書簡仔細看了一眼,然後問道:“是的,敢問曹節度,那人是否已經招了?”

曹縈冷笑一聲道:“招了,當然招了。”

飛靈大仙聞言一喜,意外收穫呀,沒想到那小子竟然真的信仰邪神!

所以飛靈大仙本就沒有防備,這大喜之下就更加沒了戒備,曹縈見狀只抬手一揮道:“拿下!”

頃刻間七名天仙境修士一擁而上,所有神通、法寶齊出,僅僅三息時間就把同樣身為天仙境修士的飛靈大仙拿下,直到縛仙索綁到身上的時候,飛靈大仙才猛然驚醒,大聲喊道:“曹節度,你這是為何?”

而與此同時飛出大殿的飛循、嚴露雪二人也是臉色大變,紛紛飛上前去問道:“曹節度,您這是???”

曹縈冷哼一聲,上前將那書簡攝入手中,然後看著被縛仙索捆住的飛靈大仙說道:“飛靈,你竟敢憑空捏造,誣陷他人信仰邪神,可知罪嗎?!”

聽到這話,飛靈大仙在驚訝的同時也鬆了口氣,在他看來這最多是個‘誤會’,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所以他立刻說道:“曹節度,難道他沒有信仰邪神嗎?這可能是個誤會,是我沒了解清楚,我願意向那位道友道歉認錯。”

曹縈淡淡地道:“誤會?你當山神府和節度府是為你家開的嗎?沒有真憑實據就敢憑空誣陷他人,欺瞞天神,依天律,憑空誣陷他人,將反坐其罪,現在跟我們回節度府去受審吧。”

“曹節度,有話好好說,我知錯了,我願意認錯、道歉,賠償也可以!”飛靈大仙聽到自己要反坐其罪,頓時慌了神,連忙大聲說道。

但曹縈根本不理會他,只是抬手指了指飛循、嚴露雪、飛厭、飛桓推等人道:“凡是飛靈大仙的所有直系親屬,全部帶走接受審查。”

唯一的天仙境修士飛靈大仙已被拿下,剩下的飛循、嚴露雪、飛厭等人只是玄仙境,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很快便被兩名節度府天仙修士拿下,捆上了縛仙索,與飛靈大仙一起押回節度府去了。

回到節度府後,曹縈將飛靈大仙前面承認的話語製成靈光照影檔案,這是鐵一樣的證據,根本容不得飛靈大仙反駁。

而在接下來的審查中,又牽扯出了嚴露雪和飛厭,嚴露雪是因為對飛靈大仙誣告知情不報,而飛厭則是不辨是非,無端挑起殺釁,罪行是最輕的。

審查完畢後,曹縈立刻將此案整理成冊上呈西方昊天天帝,五方五老之一的西方皓靈皇老天君,白帝少昊。因為現在天帝已經就任,所以這種牽扯到極刑的案子,節度府是無權擅自判罰的,只能稟奏西方天界,由西方天界判處。

很快,白帝的使者便下界來到了節度府,在對案情核查無誤後做出了判決。

飛靈大仙誣告他人信奉邪神之事證據確鑿,現反坐其罪,依天律處死,然後於翱始仙坊懸屍一月,以警示後來人。

嚴露雪知情不報,按天律罰減一半壽命。

嚴露雪聽到這話直接癱坐在地,然後嚎啕大哭起來。

玄仙境修士壽元490萬年,現在減壽一半,等於讓她的仙道直接夭折了一半,這一世如果沒別的機緣,大機率要在玄仙境終老了。

至於飛厭,她的罪行最輕,尤其是她已經被方鑑毀去雙目,已經得到了‘現世報’,所以只是對她罰減一百年壽命,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