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靈大仙點點頭,道:“投石問路,讓‘天’去幫我們探探這個人的底。”

嚴露雪笑了,笑顏如花,她緩緩開口說道:“父親英明。”

於是,三天之後,統治翱始山脈的‘翔葉山神’接到了來自翱始仙坊的奏告,說有一個信奉混沌邪神的陽神境散修進入了翱始仙坊,打傷人後逃之夭夭了。

接到奏報的翔葉山神立刻將此事知會了翱始山節度府,因為清剿邪神的事務就是由天兵節度府負責的。

翱始山節度使曹縈得到翔葉山神的轉報之後,立刻親率手下天兵、修士下山搜捕方鑑。

終於在七天之後,曹縈帶著一眾部屬在風夕崖找到了方鑑,此時的方鑑剛從風夕崖上洞府中的修士手裡要回自己被順走的最後一罐靈茶。

“站住。”曹縈大喝一聲,數十名天兵修士立刻圍了上去,將方鑑團團圍住。

那風夕崖洞府內的修士看到節度府的天將竟然親自來了,當即嚇得飛快關閉了洞府,生怕被方鑑連累。

方鑑倒是很平靜,他朝曹縈稽首一禮,然後問道:“這位天將,貧道犯法了嗎?”

曹縈目光朝方鑑身上仔細掃過,隨後說道:“有人舉報你私自供奉、信仰邪神,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吧。”

“供奉邪神?我?”方鑑聞言一怔,隨後失笑道:“這位天將,您看我像供奉邪神的人嗎?”

曹縈看到方鑑身上沒有任何邪氣,臉色微緩,說道:“清剿邪神乃是三界第一要事,既然有人舉報那我們就要調查。請你放心,如果你真是無辜的,節度府是不會為難你的。”

“可是我平白受此冤屈,又當怎麼說呢?難道不論是誰,空口白話的舉報都行嗎?”方鑑不解地問道。

曹縈笑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根據天庭神雷玉府最新頒佈的天律,如果你是清白的,那麼舉報者就屬於誣告,誣告他人者當以誣告之罪反坐之。也就是說,他誣告你供奉邪神,而你是清白的,那麼我們就要以供奉邪神的罪責來懲治他。”

方鑑聽到這話,當即放下心來,說道:“原來如此,那好,我跟你們去接受調查。”

隨後方鑑便被曹縈帶回了節度府內,這些年來,天庭甄別邪神信眾的手段已經極其成熟且多樣化,有天工院的‘照邪鏡’,有道門提供的‘破邪符’,還有佛門提供的‘震邪鈴’。

天庭、道門、佛門三家寶物三管齊下,任你隱藏的再好,也會無所遁形。

一天之後,在體驗了照邪鏡、破邪符、震邪鈴等法寶的反覆甄別後,曹縈可以下定論,方鑑是清白的。

“道友,這一日多有得罪了。”曹縈朝方鑑拱手一禮道。

方鑑也拱手還禮,然後問道:“曹節度使,既然我是清白的,那誣告之人.”

“哦,本官正要去收拿他問罪。”曹縈笑著說道:“還請道友在節度府多住一日,如何?”

方鑑笑道:“好,那就多謝節度使了。”

曹縈笑著讓一名天兵給方鑑安排好了廂房,然後自己帶著七名天仙境修士駕雲而起,直朝翱始仙坊飛去。

與此同時,翱始仙坊內,先前那個曾向方鑑問過靈茶價格的太陰仙庭女修又返了回來。

不過此時的她臉色有些蒼白,而且穿的也是一件翠綠色束身道袍,左臂裡空空蕩蕩,竟然斷了一臂。

她走完整條仙坊街道都沒找到方鑑,於是回到那日方鑑擺攤的地方朝別的攤主問道:“這位道友,可知那日在這裡賣茶葉的道友去了哪裡?”

兩邊的攤主都說不認識,只有那天和方鑑坐在一起的那個女修說道:“你是說那個陽神境的道士嗎?”

“對對對。”太陰仙庭女修連忙說道:“就是他,還請這位道友不吝告知。”

那女修搖頭道:“他只怕回不來了。”

“為什麼?”太陰仙庭女修臉色一變,急忙問道。

那女修看了看周圍,然後朝太陰仙庭女修說道:“你過來。”

太陰仙庭女修愣了一下,然後邁步走上前去,這時那女修才站起身來,悄悄在太陰仙庭女修耳邊說了一番話。

“我知道了.”太陰仙庭女修聽完之後,臉上露出一絲彷徨和遺憾,她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左臂,隨後朝那女修道了一聲謝,便轉身離開了。

而在翱始宮內,飛靈大仙則高興不已,因為三個月前往太陰仙庭上供的長子飛循回來了。

此時此刻飛靈大仙正坐在大殿上首,懷裡抱著愛孫飛桓推,飛循和妻子嚴露雪則坐在大殿右側的檀椅上面。

一家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如果不是那個黑色背影的出現破壞了氣氛,看上去就更完美了。

“啊!”正在飛靈大仙懷中玩耍的飛桓推看到門口的飛厭,頓時嚇得尖叫一聲,趕緊把臉埋進了飛靈大仙懷中,“祖父我害怕。”